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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唯一在掛念的,就是陳清影的案子了。薛陶陶從各種記錄里翻到了與案子有聯繫的人,但是對方一聽她的來意,往往就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最後那麼多同為受害者的人中,只有兩三個表示可以考慮,其中一個已經退圈的女演員居然希望事成之後薛陶陶能給她一筆錢。這就根本沒辦法談了。
安璇每每與她聊起這些,內心都有些沉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通過童木蘭打了過來。
是吳詩韻的律師。
安璇這時候才知道,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一群人,也同樣在艱難地尋求著幫助。
吳詩韻之前遭遇強暴未遂後,迫於公司壓力沒有發話,但是患上了嚴重的強迫症。雖然一直在積極治療,可工作因此受到影響,遭到了公司冷待。她想要給自己要個說法。剛好這時候,余美惠被人在網上接發了拉皮條的事。原來她已經不止一次利用花言巧語拉年輕女孩子去參加所謂的圈內大佬聚會,結果可想而知。大多數人選擇了沉默,但也有人站了出來。
現在幾個受害者聯合起訴了她,想要索賠。但是吳詩韻這邊缺少關鍵性的證人。他們很自然想到了安璇——他是當日在場的人里知名度最高的。如果他肯出來作證,他的證言也會是最有力度的。
這通電話繞過了趙小慧和蘇鏡瑤,甚至也沒有和童木蘭說明來意,擺明了就是知道公司方面可能會阻攔,所以直接和正主來談。
安璇想了想,說那我考慮一下吧。
放下電話,他直接聯繫了自己的律師。
她們想向余美惠討說法,而安璇想到的卻是余美惠背後的人。這或許是一個機會。陳清影留下的資料曾經透露過相關的信息——鄭大江侵害過的好些人,都是通過她聯繫的。她是中間人。
那些女孩子有的是不知道;有的是沒證據;有的即使有證據也不敢說——那可是圈內最有影響力的前輩啊!
可是做惡的人心裡都清楚。幫凶本身就是最大證據。
律師與他們從各種蛛絲馬跡中推斷和分析,覺得鄭大江很可能不會管余美惠的死活。給她一筆錢,讓她把一切認下——那些人肯定希望所有的事都在她那裡中止。
關鍵在於她自己怎麼想。錢還是青春,她只能選一樣。
最後安璇想了想,說我不覺得一個能狠下心做這種惡事的人,會甘心啞巴吃黃連。這麼多的事下來,已經能看出來,她本質很自私,也很精明。她肯定會選擇對自己最好的。別人也會選擇對自己最好的——事件曝出來這麼久,不是只有鄭大江一個人被推到了檯面上麼。
大家恍然。
安璇回了公司一趟。
趙小慧現在對他干出什麼事來似乎都不驚奇了。但安璇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手裡還壓著兩部電影呢。」
安璇說我知道。
他拿回了自己的微博,但並沒有發什麼。帳號是共享的,宣傳在上面發物料和廣告,底下的粉絲依然很熱情。他身體恢復了一些,重新開始接工作。短期內給兩部電影配了音,為之前代言的品牌拍了一大堆新物料,然後還參加了一個時尚活動。見他重新出現在公眾視野里,路人都很驚奇。大家眾口一詞說安璇真的瘦了好多,看上去是大病一場的樣子,人似乎也不那麼好看了。粉絲說呸呸呸,我們哥哥只是累瘦了,顏值還是在的。
然後有人透露他才拍完一個很條件很艱苦的戲。一群人立刻在下面問史永年的電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上,真是等得頭髮都要白了。
匿名網站開始有不點名的帖子出來,說之前圈內傳的某歌手和演員戀愛的事是真的。下面的人要錘,發帖人又不吭聲了。最終那個爆料沒有起攪動起什麼水花,帖子靜悄悄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