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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投胎在你肚子裡還投錯了?」何曉芸佯裝生氣。
李月桂笑笑,說:「養都養到這麼大,投錯了還能怎麼辦,我不就說說嘛。」
拔完草,何曉芸到水缸邊洗手,潑了些水到臉上,雖然帶了斗笠,臉依然熱得發紅。
李月桂給她倒了碗茶,又問:「建偉走了半個月了吧?」
何曉芸正灌茶,沒空說話,只點點頭。
「小航說想他了沒?」
「剛走那幾天說得多,一天念好幾次,現在不怎麼念了。」何曉芸把茶碗放在桌上,坐下來拿起蒲扇扇風。
李月桂便道:「小孩子忘性大,等建偉明年回來,又得生分一陣子。」
說著她又嘆了口氣,「你跟建偉總這樣分開,也不是辦法,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何曉芸看著地上的一隻蒼蠅沒說話。魏家想讓她隨軍的事,她還不曾跟李月桂提過,畢竟這事暫時沒影。雖然她媽現在煩惱女兒女婿不能在一處,等知道女兒真的要去部隊,指不定得多捨不得。
她又坐了一會兒才回去。先前出門的時候,魏遠航跟著他奶奶,現在在張嬸家和艷艷玩,何曉芸也沒去喊他,跟坐在堂屋門口的馮秋月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小航跟媽在隔壁呢。」馮秋月道。
「聽見聲音了,讓他玩吧,省得回來吵我們。」何曉芸拿起她剛做好的一隻嬰兒鞋,小小的,還不到巴掌大,算不上精緻,卻很可愛,「嫂子手藝真好,能拿去賣了。」
馮秋月笑著說:「不要錢白送都沒人要,你要真喜歡,以後再生一個,我給你做。」
正說著,門外忽然有人喊:「魏振興在不在?有你的信!」
何曉芸和馮秋月轉過頭,見到一個背著軍綠色郵差包的郵遞員,汗流浹背地站在門口。
「我們是他兒媳婦,同志你快進來喝碗茶吧。」馮秋月忙站起來說。
那郵遞員又在包里翻了翻,說:「還有何曉芸?也有她的信。」
何曉芸正在倒茶,聽到後下意識道:「我就是何曉芸。」
兩封信被放在桌子上,郵差喝了茶匆匆走了,還得趕到下一家。
都不用看寄信人,馮秋月就笑道:「肯定是建偉寄來的。」
「郵差同志送信來了?」王春花牽著魏遠航從門外走進來,估計是在隔壁聽到了聲音。
張嬸也跟來看熱鬧,「是建偉的信嗎?」
「媽媽!媽媽媽媽……」魏遠航跑過來,跟何曉芸膩歪。
何曉芸揉了揉他的腦袋。
「我剛剛才跟曉芸說呢,鐵定是建偉寄來的,還寫了兩封,一封給家裡,一封單單給曉芸,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悄悄話。」馮秋月開玩笑道。
張嬸也打趣說:「我就說嘛,以前建偉寄信,一兩個月才有一封,什麼時候這麼勤快過,這回走了才半個月吧?」
「算上今天十七天了。」王春花道。
「說不定他剛到部隊,就給曉芸寫信了,到底是年輕夫妻,蜜罐里調油一樣。」
王春花見何曉芸被說得不自在,讓她回房去看信,剩下一封,等著晚上魏振興回來再拆。
何曉芸帶著魏遠航回自己屋裡,小孩前前後後地繞著她,十分好奇,「媽媽,是信嗎?信是什麼?」
她簡單解釋:「是爸爸想對我們說的話,因為離得太遠了,我們聽不見,他只好寫下來,請郵遞員送給我們。」
小孩歪頭想想,說:「那我們應該謝謝郵遞員叔叔。」
「對啊。」何曉芸笑著捏了捏他的臉。
看著手中薄薄的信封,不可否認,她心裡有小小的期待和雀躍。
她把魏遠航抱在懷裡,然後拆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