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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面色沉靜的坐下「謝父皇。」秦筠被皇帝讚賞也不見任何喜色,臉上雅潤的笑意從看見皇帝後就消失不見。
「時兒有什麼想法?」
秦時下意識的看了秦筠一眼,只見少年低垂著雙眼,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正如父皇平時誇讚詢問他時的模樣。
「回父皇,兒臣認可七皇弟的建議,但最先要解決的該是湧入鎬京城外的流民。」
皇帝指尖輕擊桌面,掃了底下幾位皇子,沉聲道,「你們誰願前往?」
其餘人互相對視一眼,秦筠忽然笑了笑,「兒臣願前往。」既然他的少年不遠千里來了鎬京,他還有什麼理由混沌下去?
秦時下意識的看了秦筠一眼,眸中思索。
皇帝也看著秦筠,眸中不辨喜怒,「朕就將治理南郡水患的事交給你,你可能完成?」
秦筠點頭,「兒臣領命。」
「朕命你為南郡巡官,即日出發,治理水患。至於流民……」皇帝看了秦筠一眼,「交給你四皇兄。你可有意見?」
秦筠自嘲一笑,垂下眸子,黑眸淡漠,遮住了眼裡的嘲諷,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兒臣不敢。」
「既如此,明日即刻啟程。」
☆、柳梢頭(11)
何處青煙裊裊,何處臘梅如炬。
暮冬時節,鎬京梅花不知開幾度,花朵透紅,花瓣潤滑透明,像琥鉑或白玉雕成,有的艷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或仰,或傾,或倚,或思,或語,或舞,或倚戲冬風,或笑傲冰雪,奇姿異態紛呈,令人流連。
獨有暗香。
日光透過幕簾,迴廊聲起,步履踏過了微微薄光,濺碎了一室的暖熱。窗坳斜插進一抹白線,白的瑩潤透亮,銀絲乍起,消塵落定,正好落到了指尖。
少年指尖握著枚紅梅,視線落到了國子監開的正好的梅花瓣上。辟雍殿來的人極少,身旁位置更是空白,秦筠還未到來。
午時的日光灼眼,楚懷舟微眯眼眸,垂下眸子百無聊賴的揪著花瓣,計算著回金陵的時日。
仔細算來,他的生辰好像要到了,黃鐘應律,陰伏陽升,冬至淑氣回,正是好時節。
楚懷舟提起筆,仔細描摹窗外的傲雪寒梅,褐色的大案似乎也落了雪,是楚懷舟月白似雪,銀線竹枝的衣袍。一筆一勾,隱隱可見梅之風骨,墨香似乎飄了滿園。
「周溪,我帶你出去耍耍如何?」徐涇靠近周溪。
葉子苓一下子束起了耳朵,從大案上微微直起身,看著對周溪說話的徐涇。
周溪眸里好奇,少年人嘛!誰不愛玩?「哪裡?」
徐涇笑了聲,壓低了些聲音,「煙瀾居。」
周溪臉頓時紅了。
楚懷舟輕嗤了聲,他來鎬京五個多月,見得最多的就是這位戶部尚書的公子去尋歡作樂,十四五歲的身子都被壞的差不多了。
徐涇聽到楚懷舟的輕嗤聲,怨恨的看了楚懷舟一眼,見楚懷舟似笑非笑的瞥著他,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自從那次楚懷舟揍了他以後他有些怕他。
「我,我不去……」周溪紅著臉拒絕。
「我帶你見見世面……」
周溪手足無措,葉子苓皺了皺眉,站起身走過去踹了徐涇的案桌一眼,「嘭」的一聲,嚇了幾人一大跳。
幾位公子頓時大罵,「葉小王爺做甚?」
「這是國子監,你在這裡撒什麼潑?」
楚懷舟手下不見一絲慌亂,手裡握著的筆依舊穩穩勾著線,一朵,兩朵……花開瑩潤,紙間似乎潑了梅香,暗香浮動。
葉子苓嗤了聲,「徐涇,你可別將你在徐府的那套引到這兒來。你尋歡作樂本王不管,但你敢帶壞周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