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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壓下發出細微卻清晰的咯咯聲，她一開口，聲音幾乎染上哭腔，就像拼命衝破聲帶後的尖細摩擦聲一樣，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ldo;放開我……放……&rdo;

求你了……

這句話在凱薩琳舌尖打了打轉，有點說不出口。她看著凱厄斯越靠越近，似乎在分辨她身上的某種味道，近乎貪婪的掠奪著這氣味，冰冷的鼻尖時不時擦過她的頸部皮膚。他的手指和凱薩琳的長髮纏繞在一起，仿佛抵死糾纏。

凱薩琳有點後悔剛才怎麼沒在下水道里打個滾，就算不熏死他也得把他熏暈。

最終，觀察了凱厄斯許久的德米特里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一開始的茫然無措全然消失了，又恢復了平時那迷人而欠揍的笑容：&ldo;凱厄斯，你快嚇死她了，真的。&rdo;

凱薩琳咬著牙，提起顫巍巍的膝蓋竭盡全力地朝面前人的肚腹處撞過去，凱厄斯終於從面前抖得不成樣子的小東西的脖子處離開了，轉而盯著她：&ldo;你的轉變者並沒有將你的血液徹底吸食乾淨啊，反抗能力還挺強。&rdo;

我的轉變者？

凱薩琳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聽見凱厄斯的聲音忽然柔和了下來，然而他眼裡近乎殘忍的暴虐卻絲毫沒有減退，反而像被滿月激化的狂潮一樣：&ldo;沒關係，我會做完他沒做完的事的。&rdo;

&ldo;什……&rdo;

僅僅一個須臾間，凱薩琳就覺得自己的脖頸動脈被他尖銳的獠牙撕開了，那種轉變時才會有的劇烈疼痛再次在她的全身肆虐囂張起來。凱薩琳瞪大眼睛，瞳孔近乎渙散，連叫都叫不出來。

殘餘的人類血液源源不斷的湧入口中，凱厄斯剛剛穩定下來的理智再次灰飛煙滅。他抱著懷裡的女孩，眼裡的光芒暴虐到近乎殘忍，卻又有著掩飾不住的迷戀。

三千年的時光，整整三千年。凱厄斯早就以為那是個虛無縹緲的白痴傳說，愚蠢到令人發笑。

可是這個人，這個不知死活的新生兒，沃爾圖裡的逃犯，凱薩琳&iddot;溫莎，她的味道她的動作，全都像烈性毒火一樣焚燒著凱厄斯已經在三千年多前就被封閉的感知覺。

他以為隨著他變成吸血鬼後就消失的嗅覺和觸覺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已經麻木了三千年了，早就絕望了。

&ldo;凱厄斯，或許，我覺得差不多了？&rdo;德米特里看著被凱厄斯抱著一動不動的女孩，不禁有點緊張地說道。

&ldo;凱厄斯？&rdo;

&ldo;拉開我！&rdo;

德米特里作為守衛，不能違抗長老的任何命令，哪怕那個命令是衝著他們去的。

可是自己並不是凱厄斯的對手。而且，凱厄斯是出了名的憎恨任何人和他有肢體接觸。

他遲疑了一下，當即決定將凱薩琳搶開。德米特里將披風取下來，拼盡全力撞開不設防的凱厄斯的同時，將凱薩琳迅速裹住抱起來跳開相當遠的一段距離，放在一旁的休息長椅上。

他瞬移到凱厄斯旁邊卻不敢碰到他：&ldo;你還好嗎？&rdo;

凱厄斯一頭原本整齊服帖的漂亮銀髮變得有些凌亂，氣息也不穩，唇角沾染著艷麗的血色，再次失去觸嗅覺後的感覺讓他語氣暴躁：&ldo;她人呢？！&rdo;

&ldo;她暈過去了，不過應該沒事。&rdo;德米特里回答。

凱厄斯離被德米特里的披風裹得嚴實的凱薩琳並不算近，但是這點兒距離在凱厄斯本身的速度和被完全刺激甦醒的獵殺本能下有顯得如此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