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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滿囤瞧這幅二十八兩的頭面,不止分量不及謝家送的大,做工和花色也都有不及,便就知道謝家送王氏的那副頭面最少也五十兩以上了。
乖乖,五十兩的頭面頂頭上!李滿囤想像了一下把頭面折換成五畝水田或者城裡一間鋪子後給王氏頂頭上,不覺唬了自己一跳,心說,這足金頭面王氏果然不能戴,沒得折了她。
搖搖頭,李滿囤轉去銀櫃。李滿囤與王氏重新挑了一套連兩個過兩的手鐲在內,總重五兩八錢,共有十一件福祿(葫蘆)桂子紋的純銀頭面,付了七吊錢五串錢。
材料錢加火耗,此外還有鋪子的盈利和工費,幾樣加一處竟要頭面實際用銀子的三成。李滿囤心說:難怪他們高莊村的人置不起銀頭面,這附加費用,實在是太高了。
不過今年他剩錢,故而他與王氏置一套頭面也是該的。畢竟,王氏現也是老北莊的太太了。這太太還與莊仆一樣,拿木簪子梳頭,也不像樣。
夥計將頭面拿匣子裝好,又額外贈送了兩朵紅絨花給李滿囤。李滿囤瞧這銀樓還有絨花賣,就加掏50文錢選了一對紅絨球準備留給紅棗過年戴。
買好了紅絨球,李滿囤瞧到店裡還售銅鏡和梳妝盒,就又花1200錢買了一個大銅鏡。
李家原有一個銅鏡,說不好是李滿囤奶奶還是他親娘留下的。但于氏進門後,就把這個銅鏡霸占了過去。李滿囤一個男人,銅鏡不銅鏡的原也不放在心上。
李滿囤覺得自家需要一個銅鏡還是在他家添了銅臉盆之後。自從有了銅臉盆,他閨女紅棗每天都對著銅臉盆梳頭。所以今兒瞧見銅鏡,李滿囤便就趁手買了。
李滿囤回家後把首飾匣子和銅鏡給了王氏,王氏自是欣喜––她也瞧見過于氏的銅鏡,但卻從沒照過。今兒一照,果覺得這銅鏡照人比先前的銅臉盆好看多了。銅臉盆照人雖然亮堂,但照出來的人臉卻是拉寬變形的。
紅棗立在王氏身邊也跟著照了照銅鏡。紅棗發現這世的銅鏡雖然和前世的玻璃鏡還是沒法比,但照出來的人影也是毫髮可鑑——不說梳頭了,就是畫眉也是能用的。
哈哈,往後她梳個頭個啥的,再不用跑堂屋照臉盆了。
她也是有鏡子的人了。
午飯後,紅棗見她娘王氏又一次拿出頭面匣子出來久久端詳,不覺替她著急。
「娘,」紅棗忍不住勸道:「爹買頭面給你,就是讓你戴的。你老瞅著幹啥?」
「戴啊!」
「咳,」王氏及不自在地回道:「這平白無故的戴個頭面,沒得讓人笑話。」
「笑話?」紅棗為王氏的怯懦給氣笑了:「娘,你咋會這樣想呢?」
「娘,我爹現都是里甲了,而你也是里甲太太了。」
「娘,你看村裡的里正太太和其他八個里甲太太,哪個出門不是全套頭面?」
「娘,你出門不戴頭面,人家才會笑話你呢?」
「對了,還要笑話爹!」
雖然死要面子要不得,但一點面子不撐也是不行。總之,紅棗以為什麼山唱什麼歌。她家既然有錢了,她娘就該收拾得精緻一點才對——自古都是「辛苦賺錢快樂用」,她娘半輩子辛苦,現想戴個頭面還畏手畏腳,像個什麼話?
斜靠在炕上午休的李滿囤聽到紅棗的話,只覺得句句在理,當下表態道:「家裡的,紅棗說得對!」
「咱家現在不止有錢還有莊仆。」
「結果你這個做太太的還見天和莊仆一樣戴木簪,別人看著也不像樣!」
耳聽丈夫也如此說,王氏方從匣子裡取出一隻桂花手鐲來。
王氏常年干粗活手骨關節粗大,戴上鐲子後鐲子便卡在腕骨擼不下去。
雖然這個桂花鐲是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