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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她半睡半醒的,在我背上輕輕地唱起那首
歌:
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天邊的稀泥里,到處
是泥鰍……我說:&ldo;姑娘,沒有下午唱得好聽呢。&rdo;她
呢喃著說:&ldo;爸爸,明天我們還去找大驢玩兒好
嘛……&rdo;從那天開始,每天早上她吃完餛飩皮兒,我
吃完餛飩餡兒後,我
們都會溜達到低調酒吧門口,曬著太陽等路平起
床講故事。路平迅速愛上了這個小人兒,除了講故
事,他還給心心彈吉他。那時他在整理專輯,彈著吉
他唱歌,然後停下來,客客氣氣地問心心:
&ldo;您覺得這首怎麼樣?&rdo;小女兒永遠回答他:&ldo;沒
有我爸爸的歌好聽。&rdo;他就很淡定地,接著唱下一首
歌,接著問同樣的問題。晚上酒吧營業的時候,路平
會在台上演繹的間隙穿插唱兩首兒歌給心心聽。慢慢
地,他竟然養成了習慣,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後
來,低調酒吧5 年間搬遷兩次,這個習慣他卻一直沒
改。
低調酒吧變成了新的根據地。我們開玩笑說:心
心是史上最年輕泡酒吧的姑娘。大人喝酒,她喝養樂
多。她覺得養樂多很好喝,經常往我們的酒瓶里挨個
倒點兒,沒人會拂了她的好意,都繼續接著喝,但味
道實在是很怪。
她一般到晚上十點左右開始犯困。一困了就自覺
把腦袋枕在我大腿上,半分鐘左右就能打呼嚕,嚇得
整個酒吧的人關了音響,壓低了嗓子說話。有些好心
的姑娘解下外套,左一件右一件地蓋在她身上。
她睡覺愛流口水,我沒少付乾洗費。
……
娜娜改簽了機票,拖到沒辦法再拖的那一天才離
開古城。悠長的假期結束了。我和苗苗、小喆、鐵
城、路平一起去送她們。車停在忠義市場,
上車前我們挨個抱了抱她們,小女兒很奇怪地看
著我們,問:&ldo;你們怎
麼不上車?&rdo;她喊:&ldo;爸爸過來……爸爸你怎麼不
上車?&rdo;她喊:&ldo;路平路平,開車了快上來啊……&rdo;有
人和我打招呼,我遞給那人一根煙,轉過身去和他聊
天。再回頭時,車已經開走了。她趴在車玻璃上,眼
睛看著地面,眉
頭皺著,擠扁了小小的小鼻子。路平說:&ldo;還
好,沒哭。&rdo;
心心離開麗江兩年後,我路過長春,打電話給她
媽媽:&ldo;孩兒她娘,咱姑娘還記得我嗎?&rdo;
打這電話時,我是有那麼一點兒忐忑的,那兩年
我的人生起起伏伏,諸事擾心狀況百出,又本是個疏
於靠電話線聯絡感情的人,已許久沒有聽到過她們娘
倆的聲音了。
奇葩媽媽說:&ldo;她都八歲了……上小學了。如果
不記得你了,你可別傷心。&rdo;
我說:&ldo;那算了,不如不見,保重保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