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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他與太子攜手,將酈子瑢成功趕出潛龍殿後,顧朝蘅便領命去平定酈子瑢的餘孽。
邊疆有些毗鄰之國,聽聞大酈騷亂之事,便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太子又讓其率領軍隊去邊疆,幾番波折之後,顧朝蘅才凱旋歸京。
誰知,方一回京,就聽到太子被酈子瑢餘孽刺傷、昏迷不醒的消息。
他連盔甲都來不及脫下,急急忙忙趕往明議殿。
果真,她坐在明議殿上,被眾臣包圍著,似乎有些無措。
顧朝蘅握緊腰間佩劍劍柄,想像著她坐在簾後的神情,一顆心立馬軟了下去。
如今,她是君,他是臣。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幫襯她的。
可當他的目光一觸及那道素白的帘子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她先前與那人的種種。
旖、旎、情、事。
顧朝蘅緩緩闔眼,將劍柄慢慢攥緊。
她與蘇塵之間發生過的事,始終在顧朝蘅心裡,像是一根針、一道刺,就那樣狠狠地扎著他,讓他拔不走、驅不散。
他一攥拳,靴子重重落於殿上,往前走了兩步。
僅離那道帘子有一步之遙。
「公主,」他低喚,聲音有些溫柔,「依公主看,該如何?」
帘子突然被人從外掀了開,天正亮,正午的陽光分外刺目。
葉雲婀抬首。
經歷了這麼一遭變故,所有的重擔一下子落在她的身上,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顧朝蘅側過身,讓她完全暴露在眾臣子眼前。
無處遁形!
他們的眼神,是火,熾熱的火!要把她烤焦、烤熱!
顧朝蘅往前傾了傾身子,濃黑的發如瀑般瀉下,搖晃在他的胸膛前。日光擁入素簾,落在他胸前的盔甲上,折射出的光白燦燦的,有些繞眼。
殿內有人冷笑:「公主?我們大酈,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人來說話了?」
葉雲婀坐於高高的殿上。
「顧將軍,我們都聽您的,您一向拿捏得清。如今太子殿下昏迷不醒,朝堂六神無主,您應該站出來說說話、帶個頭,讓我們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怎麼倒問起她一個女子來了?」
「就是!一介女流之輩,何以登高堂!」
顧朝蘅站在一旁,似乎在為她解釋:
「畢竟明芷公主才是大酈皇室唯一的血脈。」
「血脈?」果不其然,有人對著殿上女子嗤笑一聲,「她是什麼身份,她自己還不清楚麼?半道來的、都不知道生父是誰,如今趁著國難當頭,怎麼,還想對我們這些老臣指指點點、吆五喝六了?」
「莫說是國事了,怕是公主連自己都家事都不能處理好吧!」
這麼提一嘴,所有人都記起來了,這位「半路殺出」的明芷公主,還有個身為太監的「駢夫」。
「怎麼,蘇塵他如今為何不幫著你了?」
雖然蘇塵先前已稱「身死」,並又以「謝丞相」之名復出,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們不過一人罷了。
都是酈子瑢的走狗!
一想到酈子瑢,他們都義憤填膺。他們似乎都忘了,在酈子瑢當政的時候,自己都還為他做過事。
政客多為利己者,猶愛見風使舵。
特別大難當頭,便紛紛做起了牆頭草,去找一個公認的替罪羊。
尤其是愛找譬如葉雲婀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替罪羊」。
「先別說蘇塵那檔子事兒了!單單說殿下如今還昏迷不醒的這件事,就同她脫不了什麼干係!」
「對!便是她找的韓池,非要把殿下的魂魄結於燈中。這下可好了吧,大酈全亂套了。」
「都怪她!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