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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著燒的皮膚不只面頰。
當陳最的手攬著他的後腰有些強硬地讓他靠過去,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燙。
終於分開時,鹿澄的眼眶莫名濕潤。
陳最與他鼻尖貼在一塊兒,小聲地哄他:「別怕,只是親一下,真的。」
鹿澄搖頭。
他並不感到害怕,那份生理性的濕潤並不受他的本能控制,那或許說明他正在期待著什麼。
陳最伸手拂過他沾著水珠的長睫,又說道:「想聽你說喜歡我。」
鹿澄很聽話:「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也變得濕噠噠的,有一點啞,聽起來比平日更柔軟,更好欺負。
「我也是,」陳最親了親他的額頭,「我也喜歡你。」
鹿澄想學著陳最的動作,也親一親陳最的額頭,揚起下巴發現躺得有點兒低夠不到,於是扭著身子向上挪。
這個不經思考的舉動實際效果實在滑稽,陳最當場笑出了聲。
「你在幹嘛?」他問,「假扮毛毛蟲嗎?」
鹿澄鬱悶,但還是不放棄,扭上去以後抱著陳最的腦袋在他的額頭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氣氛頓時就變了,陳最笑得停不下來。
「……不要笑了,」鹿澄心中一陣羞惱,「我有時候就是很蠢,你別笑。」
「不蠢。你可愛,你最可愛,」陳最又一次伸手把他摟進懷裡,「可愛死了,可愛得要命。」
「可愛怎麼會要命。」鹿澄嘀咕。
「會,會要我的命,」陳最胡亂地揉搓他的髮絲,「想把你帶回家,每分鐘都和你待在一塊兒。」
鹿澄默默地伸出手,也抱住了陳最。
「我現在一想到就懊惱,」陳最說,「入學那天我應該主動問你要電話,約你吃飯,之後每天纏著你見面,然後向你表白。」
鹿澄好笑的同時還有點唏噓:「你明明不記得我。」
「記得的,」陳最說,「回憶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來了。你那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才讓我不敢多和你說話。我那時就覺得你可愛了。」
「我……」
「我知道,」陳最又笑,「我哪知道你每天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
「……」
陳最與他稍稍分開了些,低頭看向他的面孔,問道:「害羞啦?」
說完,見鹿澄只是抿著嘴唇不回應,他伸出手,在鹿澄的面頰兩側輕輕地戳了戳。
「因為我看見這裡有兩朵小紅雲。」他告訴鹿澄。
他又來了。鹿澄並不反駁,假裝自己的腦袋上真的會浮現各種漫畫符號。
陳最滿意地欣賞著他的面孔,問道:「你是從那天起就對我有好感了嗎?」
鹿澄點了點頭。
「就因為我幫你提了行李?」陳最不免驚訝,「你就在心裡惦記了我三年?」
「不只是那天,」鹿澄說,「還有很多事。」
陳最以為自己忘記了兩人之間曾有過的交集,試探著說道:「提醒我一下?」
鹿澄回憶著,忽然高興起來,仰起頭興沖沖地說:「我還欠你一個人情!」
「……哦?」
「因為你,軍訓的早上我多睡了一個小時,」鹿澄說,「你說要大家記住欠你的人情。」
陳最驚訝過後,不好意思了:「這事兒後來被我那幾個兄弟調侃了好久。」
「……你那天特別帥,」鹿澄說得害羞又認真,「胸有成竹的樣子很帥,踢斷木板的樣子也很帥,還有回去的時候笑著和同學擊掌的樣子,看起來好陽光,讓人心情很好。」
「這,這樣啊……」陳最說。
他好像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