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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坐车到了那儿,就不用再坐大马车绕道卡斯特桥,剩下的一段路靠步行就能走了。
苔丝坐车走了长长的一段路,中午到了韦瑟伯利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到赶车的农夫推荐的一户农家稍微吃了一顿说不上名目的饭。接着她就提起篮子开始步行,向一片广袤的荒原高地走去。荒原把韦瑟伯利同远处低谷的一片草场分隔开来,而坐落在山谷中的奶牛场才是她当日行程的目的地,也是她当日行程的终点。
苔丝以前从来没有到过乡间这块地方,不过她却感到同这儿的风景有着血亲关系。就在她左边不很远的地方,她看见风景中有一块深色的地方,一问别人,证明她的猜想果然不错,那是把金斯伯尔的近郊区别开来的树林——就在那个教区的教堂里,埋葬着她的祖先——她的那些毫无用处的祖先的枯骨。
现在她对他们毫无敬仰的心情了;甚至她还恨他们给她带来烦恼;他们除了给她留下来一方古印和一把羹匙而外,其它的东西一件也没有给她留下来。“呸——我本来就是我的父母两个人养的!”她说。“我的全部美貌也是我妈给的,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挤牛奶的女工。”
她走完从爱敦荒原上的高地和低地中间穿过的路程,这段距离实际上只不过几英里远,但比她所期望的要难走得多。由于拐弯时多走了一些冤枉路,她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到一个山顶上,望见她渴望已久的沟谷:大奶牛场的沟谷。在那个沟谷里,牛奶和黄油的增长十分迅速,虽然不如她家里的牛奶和黄油味美,但它们的生产要远比瓦尔河或佛卢姆河所灌溉的那块翠绿草原上生产的牛奶和黄油丰富。
她除了在特兰里奇住了一段不幸的日子外,到现在她所知道的地方只是布莱克莫尔谷的小奶牛场谷,而大奶牛场谷同它则根本不同。世界在这儿是按照更大的模式描绘的。圈起来的牧场不是十亩地,而是五十亩地,农场也更加广大,牛群在这儿组成的是一个个部落,而在那儿只是一个个家庭。放眼望去,无数的奶牛从远远的东边一直延伸到远远的西边,在数目上超过了她以前看见过的任何牛群。它们散布在绿色的草地上,挤“得密密麻麻的,就像凡·阿尔斯卢特或萨雷尔特在画布上画满了市民一样。红色和暗褐色母牛身上的成熟颜色,和傍晚落日的霞光融合在一起,而全身白色的奶牛把光线反射出去,几乎使人为之目炫,甚至苔丝站在远处的高地上也是如此。
俯瞰呈现在她面前的那片风景,虽然不如她无比熟悉的另一片风景绚烂华美,但它却更能使人欢快振奋。它缺少那个能和它媲美的沟谷所有的强烈的蓝色气氛,缺少它厚实的土壤和浓烈的香气;它的新鲜空气清新、凉爽、灵妙。滋养牧草和这些著名奶牛场里的奶牛的那条河流,也同布莱克莫尔的河流流动得不一样。布莱克莫尔的河流流得缓慢、沉静、常常是浑浊的;它们从积满泥淖的河床上流过去,不明情形而涉水过河的人,稍不注意就会陷进泥淖里。佛卢姆河的流水却是清澈的,就像那位福音教徒看见的那条生命河一样纯净,流得也快,就像一片浮云的阴影,流过铺满卵石的浅滩,还整天对着天空喃喃絮语。那儿水中长的是睡莲,这儿水里长的却是毛茛。
也许是空气的性质从沉闷到轻松的变化,也许是她觉得已经到了没有人用恶意的眼光看待她的新地方,于是她的精神奇妙地振作起来。迎着温柔的南风,她一路跳跃着向前走去,她的希望同阳光融合在一起,似乎幻化成了一道环绕着她的光环。在吹来的阵阵微风中,她听得出快乐的声音,在一声声鸟的啼鸣里,也似乎潜藏着欢愉。
她的面貌,近来随着她的心境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由于她的心绪有时快乐,有时沉郁,因而她的面貌也在美丽和平常之间变幻不定。今天她的脸色红润、完美;明天就转为苍白、凄楚。当她的脸色变得红润时,她就不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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