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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明月話鋒一轉,壞笑道:「蒼族的男人可碰不得,個個都是狼崽子,會咬人的。你是沒見過他們是如何砍神風教腦袋的,簡直像利刃化狂風千里割野草,所過之處一地人頭,他們蒼族人卻是連眼睛都不眨。蒼族男女各個彪悍,全都惹不起,你啊,還是乖乖睡覺去吧。咱大同可只有這一個公主,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我能有什麼閃失,舅舅放心,這個不是狼崽子,溫柔得很。」
封明月卻跟見了事情全部經過一般,故意壓低聲音,神情嚴肅地問她:「你臉上的那道擦傷哪來的?是不是招惹狼崽子留下的?」
南柳一時間難以回答,摸著早已脫落的差不多的小擦傷,訕訕笑道:「舅舅好眼力,光線這麼暗都能看見。此事不提,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咳,舅舅難道就不好奇,蒼族為何有會《大風起》的人?」
「蒼族能自由出入玉帶林也有二十多年了,我聽剛剛那首《大風起》吹的斷斷續續,想來他是在城裡聽人唱過,回來吹著玩的,不足為奇。」
「舅舅還是把笛子借我吧!」南柳拽過笛子,說道,「這次舅舅猜錯了。剛剛吹《大風起》的人,是蒼族中的異族子,他父親是異族人,這曲子是他父親教給他的。」
封明月驚異不已:「蒼族中竟然還有活著的異族子!族長的兒子?」
「他說他阿媽是巫女。」
封明月震驚道:「怪不得。沒想到是她的……我見過蒼族的那個巫女。當時我與族長談開放玉帶林一事,族長說這要看神諭,叫人去祭壇請來了巫女。那巫女年紀輕,長著一張夏天的臉。我一見她晶瑩閃爍的眼就知這事准成。果然,她說神諭同意開放玉帶林,族人們可以短暫出林做生意,蒼族人信她的話,我們這才簽了盟約。我看啊,巫女在蒼族的地位應該蠻高的。」
南柳的重點卻在他的形容上:「什麼叫長著一張夏天的臉?」
封明月笑道:「你意會一下。就是那種,夏日林間,陽關燦爛,一看到她就心情舒朗。那個巫女笑起來特好看。」
「……你當時進林,驕陽舅母跟去了嗎?」
「自然。」封明月知她何意,自得道,「我比她從容多了。你舅母可是把眼睛都看直了,她有個臭毛病,見到漂亮人,眼珠子就僵住不動了,呆傻呆傻的,把那巫女都看笑了。」
南柳哈哈大笑。
她把笛子放在唇邊,學著拾京的斷句方式,吹了一段《大風起》。
果然沒多久,林子裡的塤聲就接上了。
南柳心中大喜,想了一想,吹出了兩聲十分像『拾京』二字的音調來。
那調子拐著彎,南柳吹完,自己沒忍住先笑了起來。
林子那頭停了一刻,好半晌,似是猶豫的,吹出了『南柳』兩個字的音調。
塤聲低,吹出低沉的『南柳』聲。
南柳眉開眼笑,放下笛子,對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封明月說道:「瞧見沒,挺聰明吧。」
封明月抱胸問道:「你看上蒼族的這個雜毛小狼崽了?」
「不行嗎?」
「非也,年輕人不懂情愛時熱血上頭,順著此時的心意眉目傳情沒什麼不行的。舅舅只是想感嘆,借曲傳情一事上,你比不上你父君。」
南柳眼睛一亮:「我父君?他做什麼了?」
「卿立舟北,我立柳南,幸得佳人偶回顧,使我情思似水長。」封明月笑道,「這是你父君當初剛到京城,第一次見到你母皇時,匆匆寫下的胡言亂語,沒聽過?」
南柳驚奇:「這……我和北舟的名字?」
封明月樂道:「對啊,北舟南柳,他二人初次相遇,就是這麼來的。吃驚吧?」
「我跟北舟猜了好多種可能,還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