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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作的人,頭髮不會太長,會經常稍微修剪長度,出門就盤起或塞進帽子裡,方便幹活。
而權貴們,無論有沒有官職,都會束髮戴冠或是高高紮起。
總之,正常男子斷然不會將頭髮如此放下來就上街。
那女人見拾京頭髮的長度和花樣,忽然坐起身,來了幾分精神頭,問道:「你是思歸樓里的小相公嗎?眼底下畫的是什麼?胭脂染出的討客人歡心的花樣?現下流行這個?聽你的口音,像是京城人,你是和客人私逃到洪洲來浪跡天涯的嗎?」
拾京自動過濾掉聽不懂的話,想了想,猜她是問自己從哪來,便答:「我是雲州人。」
聽到雲州兩個字,那女人神情恍惚了一瞬,悠悠哦了一聲,又道:「原來是雲州的。跟你同路的,是從雲州返京的人嗎?是個姑娘吧?」
拾京點了點頭。
女人又問:「你們現在住哪?前頭那家胖老頭的客棧?」
拾京又點了點頭,見她還想再問,說道:「不要問了,你再問我不會回答了。」
那女人半晌無聲,之後呵呵一笑,嘟囔道:「瞧著年紀不大,心眼兒倒還挺多。」
她閉上眼睛,頭往後一靠,悠悠哼著不知名的曲子,竟然十分好聽。
拾京尋了許久,沒有找到香囊,想著他把那麼貴重的香囊丟了,心中鬱郁。
前方客棧門口,胖老闆伸出腦袋,似是眼神不太好,費力眯著眼朝這邊看了一眼,五個又短又圓的指頭向拾京揮了揮:「是我們客棧的嗎?晚了啊,有宵禁,你快回來吧。」
宵禁拾京聽不太明白,不過他的話,拾京倒是聽懂了。
他猶豫著,放棄了再次尋找一遍的念頭,回了客棧,想到香囊未找到,也不好意思去找南柳了,於是乖乖回了房間。
等客棧的門慢慢關上,那個女琴師也慢悠悠站了起來,手指轉著紫色的香囊,隨著幾個乞丐,到
城東的馬棚中躲宵禁去了。
她低聲哼著曲子,換氣的間隙,帶著些許狡黠和得意,笑道:「讓你不說找什麼,就不還你。」
「銀絲牡丹繡。」女琴師悠悠唱著歌,懶懶笑道,「那群棒槌要撲空了,要殺的大魚帶著小情人兒跑到洪洲來了……天降國難?非也非也,也。」
拾京躺回床上,夜裡突然起了風,不一會兒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進入暮春,雨勢也比初春時猛了些,拾京醒來時,枕邊床邊都是雨水。
他抬起頭,發覺自己下榻的這個房間頂上漏雨。
有人敲門。
拾京睜開眼,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起身開門。
門口卻站著客棧的小夥計,他打著哈欠說:「下雨了,客官你看是添個盆碗罐子接雨呢,還是給你換個房間?」
拾京收起笑,似有些不高興,說道:「換房間。」
他開口時,又是濃重的鼻音。
小夥計聽見了,仍是閉著眼睛,睜不開眼的瞌睡模樣,點了點頭說:「那就換,聽你說話,想來是凍著了,我給你換個房間。你收拾收拾東西,跟我來。」
小夥計領著他下了樓,穿過後廚,來到後院,推開後院柴房旁邊的房間,指著裡面說道:「有點小。不過被褥都是乾淨的,我們也都打掃著。起碼不漏雨,您睡個安穩覺。你原先住那屋,其實不下雨根本沒事,舊房子,頂上磚瓦都不大牢固,縫隙大,我們掌柜的還沒來得及修……瞧您這趕的,整個客棧,就您趕巧住那屋。您還有什麼吩咐沒?」
拾京搖了搖頭。
小夥計困的要死,懵懵地點著頭:「嘿,這是個好脾氣,那行,您睡吧。」
小夥計幫他關了門。
拾京重新躺回床上,心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