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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柳瞥了她一眼:「你替我讓郎中診脈?一起吧,正好去散散心順順氣。我呀,除了受涼,心也涼,氣不順,真要把人給頭疼死。」
雁陵知她說誰,想起自己昨天把狠話直接撂給拾京,睡了一覺起來,腦袋清醒了些,倒是覺得自己過分了些,心生愧疚。
不過,大概拾京也聽不懂她的意思。
雁陵指了指樓上,道:「叫上他嗎?」
「我頭疼,回來吃早飯再叫他。老闆,備些飯菜。」
胖老闆笑呵呵應了,目送她們離開。
藥堂隔壁就是城東最大的馬廄。
南柳聞到馬的味道,笑道:「沒想到離了青雲營,這味道還能聞到,別說,還挺親切。」
刷馬的馬倌接腔:「可不嘛,大早上的,這些畜牲拉的玩意正新鮮著呢!」
他終於受到了人關注,講完話興奮起來,衝著昨夜歇在馬廄躲宵禁的乞丐們嚷嚷:「都起了啊,別礙著馬老爺的眼,這些畜牲可比你們值錢多了。」
昨日的女琴師打著哈欠,冷冷看了馬倌一眼,抱著琴懶懶離開。
她站在巷口,回頭看了一眼進藥堂的南柳和她身邊的雁陵,又回過頭,挑了挑眉毛,道:「長的倒是像她家人。」
藥堂里看診的是個老頭,老頭偏說南柳太嬌氣,捏著鼻子給她灌了一碗發汗湯,趁機又教訓了一下如今的年輕人。
老頭給雁陵診脈,氣的吹鬍子:「你們這些小年輕,仗著底子好,平日裡一點都不注意,你比那個姑娘還虛,再這麼下去,將來有命生也沒命養。」
一番話說的雁陵只想掀桌揪他鬍子。
南柳笑出眼淚來,拼命起鬨:「先生說的對,多說她幾句。」
笑著笑著,她突然抱著頭,嘶叫一聲。
雁陵嚇了一跳。
「怎麼了!」
南柳慢慢弓起身子,眼淚毫無徵兆落了下來。
「北舟……北舟!」
郎中自語道:「失心瘋?」
南柳慢慢直起身,呆愣地看著雁陵,雁陵見她神情呆傻,嘴裡念著北舟,更是著急。
「這是怎麼了?!快跟我說啊!北舟怎麼了?」
南柳的淚止不住,心中劇痛,她捂著心,蒼白著臉,神情痛苦,忽然一口血吐了出來。
南柳怔然道:「北舟……」
雁陵嚇得連退幾步,錯愕不已。
南柳回神,抬袖擦了血,轉身奔出藥堂,奪了馬倌手中的韁繩,跨上馬狠狠甩鞭向北疾行而去。
馬倌跑來指著雁陵告狀說要報官,雁陵神情恍惚,一心想的是北舟一定出事了,推開馬倌,生生拽斷拴馬繩,滿是血的手顫抖著握著韁繩,追著南柳。
她哭不出來,風颳著眼睛,又干又澀,卻是無淚。
☆、第33章 空空如也
南柳自青雲營出發後,至賀方城與車駕分而行之。
身邊算上裴雁陵,只帶了兩個侍衛。
她原意是要多玩幾天,圖個清靜,卻不知,此舉令自己逃過一劫。
昨夜公主車駕欲出雲州棄車登船時,碼頭亂了起來,有人趁亂拿火銃行刺,被坐在車中充作公主的侍衛冒著煙霧火藥勇猛活捉,帶回昭陽京嚴審。
何人行刺早已水落石出,如今要審的,是神風教背後的人。
洪洲的這家小客棧里。
與南柳同行的侍衛起得也算早,然而起床後發現南柳的房間是空的。
侍衛嚇了一跳,指著樓梯口的那間房問客棧老闆:「店家,住那間房的姑娘哪去了?」
「那個笑盈盈的姑娘啊!她腦袋疼,到東頭巷口的藥堂里抓藥去了。」
「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