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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骁霄偷偷回到村子,找到村委会主任,说自己要到深圳去实习,需要办理边境证。主任很爽快地把表格给了他,并盖了公章。第一关很顺利。他马上赶到乡政府,办理边境证手续的同志是母亲娘家的亲戚,很快,又是凑巧碰上“绿灯”了。现在,也就是从上午九点钟会到村子到现在才十一点钟,很好,没有谁怀疑他办理边境证的口头理由。更令人欣慰的是,没有碰上关系非常密切的人,因为他刚刚到家里的啊,不然,就会很麻烦了。
当他坐上老家的小四轮运输车一路颠簸、一点一点地离开的时候,心灵深处,忽然悲从中来,这是不是与父母对自己的的梦想永别了?生我养我的边陲小村,生养了我的肉体,培育了我的灵魂,滋润了我的心田,但是,没能吸引我在这里奉献,回报养育我的父母,他们老了,我却离开了他们,而且悄悄地离开了他们。小四轮农用运输车改装的客车,在家乡的黄土马路上,留下了一滚滚的黄土飞尘,裹着肖骁霄一路悲情滔滔的思绪,散架了一样停在了镇子里。
熟门熟路地,肖骁霄来到了镇派出所。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了,此时正是中午,警察叔叔们都吃饭去了,要到下午两点钟才能上班,别小看啊,虽然是小镇,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这个小镇,就是肖骁霄的父亲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堪称一辈子。
这个小镇,在老家给了父亲无数的荣耀,也给了子女无数的期待,更给了肖骁霄无数的同年乐趣,小时候,在村里小伙伴面前就是父亲带他来到镇里之后回到家的洋洋得意的劲儿,那种感觉,爽!特别是记得二十世纪的一九八四年国庆大阅兵,哥哥带他到父亲单位看电视转播,那时候村里没有电视机,会到村里,对阅兵式添油加醋,天花乱坠地吹嘘了一番,仿佛他自己就是在那辆红旗轿车上的邓公一样伟大,也正如那时候北京人吹嘘自己到莫斯科饭店“穷搓”了一顿一样。在这个镇子上,他熟悉每一条小街,遗憾的是,他没有在这里交上一个童年好友,若不然此时可以美美地搓上一顿。
镇子太小了,他碰到了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章叔叔。小时候章叔叔是很喜欢他的,看见他问长问短,问寒嘘暖,关怀至备。但是肖骁霄内心非常悬虚,应付了几句,拒绝了章叔叔要带他去吃中饭的企图,一溜烟脚底摸油逃跑了,章叔叔在后面直说这小鬼怎么越来越不乖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二点钟,警察叔叔上班了。值班的警察就是自己老家的人,而且跟自己父亲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自然,办理边境证在镇派出所的这一关,说顺利也不顺利的过关了。
到了县公安局,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但是,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办公室,也找不到办理证件的人,有人告诉肖骁霄,还是等到明天再来吧。他觉得今天确实太累了,似乎也太顺利,在这里受点挫折还是很正常的,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顺利的事情,也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肯定会有意外或者不开心发生,似乎是迷信,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
肖骁霄还是很开心地回到牛山文家里,觉得明天就可以拿到边境证了,马上就可以奔赴深圳,离开这个让自己内心深处负重的灾难世界。也正是这个晚上,牛山文来找肖骁霄,告诉他,原先要借的一千块钱,实在没有办法解决了,只能够解决三百块。
看着牛山文无可奈何的模样,肖骁霄觉得很不好意思,同学尽力了,于是反过来安慰牛山文。但是,还有令肖骁霄无比震撼的话从牛山文的心灵深处蹦出来一样:“骁宵,我觉得命运很遗憾,想当年我们两个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用三天时间骑单车走了四百多公里,穿越了四个邻县,我们有着何等的光荣和梦想,大学不能容纳我,我靠父亲的关系参加了工作,每个月拿三百多块钱,你呢,靠父亲的关系去了一所职业大学,尽管是职业大学,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