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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度假嗎?&rdo;

&ldo;生意上的事。我們現在認為，葡萄酒已經達到足以向歐洲出口的品質了。&rdo;

&ldo;那好極了。你在出售嗎?&rdo;

&ldo;尋找商機吧。跟我說說你自己吧。我敢打賭你不是大學教授。&rdo;

這句話有點讓她氣惱，而且她知道自己耳根處有些發紅了，她不願這個男人認為她的智慧夠不上一名教授。&ldo;你怎麼這麼想呢?&rdo;她冷冷地說。

&ldo;你過於……熱情。&rdo;狄克斯坦扭過臉去仿佛當即後悔選了那個字眼，&ldo;反正是，太年輕了。&rdo;

她誤判了他。他不是在藐視她。&ldo;我有我父親對語言敏銳的耳朵，但缺乏他那種學術上的靈活頭腦，所以我只是個空中小姐。&rdo;她說，其實自己也不清楚她是否當真不具備學術頭腦，是否當真沒有當教授的智力。她把開水衝進過濾器，咖啡的香氣在室內瀰漫。她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她抬眼看著狄克斯坦，發現他沉思著，目光卻直愣愣地盯著她看。他的大眼睛是深棕色的。她突然感到害羞，這也沒什麼不尋常的。她就這麼對他明說了。

&ldo;害羞?&rdo;他說，&ldo;那是因為我一直盯著你看，把你當作一幅畫或者什麼。我在設法接受這一事實，你不是艾拉，而是抱著老灰貓的那個小姑娘。&rdo;

&ldo;赫茲恰死了，大概在你走後不久。&rdo;

&ldo;很多事情都變了。&rdo;

&ldo;你是我父母的至交嗎?&rdo;

&ldo;我是你父親的一個學生。我遠遠地崇拜著你母親。艾拉……&rdo;他又一次移開了目光，似乎假裝說話的是別人，&ldo;她不僅擁有美貌‐‐她有震撼人心的力量。&rdo;

蘇莎凝視著他的面孔，心想，你愛她。這念頭油然而生，是本能的，不過，她當即懷疑自己可能想錯了。然而，這倒是解釋了他在門口台階上看到她時的那種強烈反應。她說：&ldo;我母親原本是個嬉皮士，你知道嗎?&rdo;

&ld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她想要自由。她極力反對加在阿拉伯婦女身上的束縛，儘管她出身於一個富有而自由的家庭。她嫁給我父親，就是要離開中東。當然，她發現西方社會自有其壓迫婦女的一套。於是，她就繼續衝破大多數規矩。&rdo;蘇莎說著，回憶起在她成長為成熟女人並開始懂得愛情的時候，如何認識到她母親的不檢點。她肯定當時感到震驚，但現在卻無法想起那種感覺了。

&ldo;那就讓她成了嬉皮士?&rdo;狄克斯坦問道。

&ldo;嬉皮士相信自由的愛情。&rdo;

&ldo;我明白了。&rdo;

從他對這件事的反應中，她知道他母親沒有愛上狄克斯坦。她毫無道理地為此感到傷心。&ldo;跟我說說你的父母吧。&rdo;她說。她和他談話就像他們是同齡人。

&ldo;不過，你還是先倒上咖啡吧。&rdo;

她哈哈大笑：&ldo;我給忘了。&rdo;

&ldo;我父親是個鞋匠。&rdo;狄克斯坦開始說起來，&ldo;他修鞋手藝好，可不善於做生意。不過，三十年代對倫敦東區的鞋匠來說，倒是好年頭。人們買不起新鞋，就把舊鞋年復一年地修了又修。我們從來沒發過財，可我們比周圍的大多數人還是有些錢。當然啦，我父親還是感到了壓力，家中要擴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