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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領和他的朋友終於回來了。那朋友的頭上纏著繃帶，一副出了事的模樣。他像是瞎子似的，一隻手搭在硬領的肩頭上向前走。他們在住處門前停下腳步，硬領翻找著鑰匙。狄克斯坦橫跨過街，走近他們。他們背向著他，而且他的鞋子沒有聲音。

硬領打開了門，轉身幫他的朋友，這時他瞧見了狄克斯坦。他嚇了一跳。&ldo;噢，天啊!&rdo;

那朋友說：&ldo;怎麼回事?怎麼了?&rdo;

&ldo;是他。&rdo;

狄克斯坦說：&ldo;我得跟你談談。&rdo;

&ldo;叫警察。&rdo;那朋友說。

硬領拉起他朋友的手臂，領他邁步穿過門洞。狄克斯坦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們。&ldo;你們得讓我進去。&rdo;他說，&ldo;不然的話，我會在街上弄出點&l;好景兒&r;來的。&rdo;

硬領說：&ldo;他拿不到想要的東西，會把我們的日子攪得一團糟的。&rdo;

&ldo;可他要什麼呢?&rdo;

&ldo;我馬上就告訴你。&rdo;狄克斯坦說。他在他倆前面進了大門，跨上樓梯。

那兩個稍稍遲疑了一下，便隨在他身後。

三個人爬到了樓梯的頂層。硬領用鑰匙打開了頂層的屋門，大家走了進去。狄克斯坦四下張望了一下。這裡比他想像的要寬敞，有時尚的家具、條紋壁紙，還有許多花草和繪畫把屋子裝點得十分優雅。硬領把他的朋友安置在椅子上，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一支雪茄，用桌上的打火機點燃後，放到他朋友的嘴裡。他們緊坐在一起，等候狄克斯坦開口。

&ldo;我是一名記者。&rdo;狄克斯坦開始說。

硬領打斷了他的話：&ldo;記者採訪人，可是不打人。&rdo;

&ldo;我沒有痛打他，只是揍了他兩下。&rdo;

&ldo;憑什麼?&rdo;

&ldo;他先跟我動的手，他沒告訴你嗎?&rdo;

&ldo;我不相信你的話。&rdo;硬領說。

&ldo;你打算為這件事糾纏多久呢?&rdo;

&ldo;不想。&rdo;

&ldo;那好。我想聽聽歐洲原子能共同體的事。要好聽的‐‐我的職業需要這個。現在嘛，一條出路是在機構內部的負責崗位中把同性戀的事情公之於眾。&rdo;

&ldo;你是個無恥之徒。&rdo;硬領的朋友說。

&ldo;差不多吧。&rdo;狄克斯坦說。&ldo;不過，如果得到更好的結果，我就放棄這個故事。&rdo;

硬領用一隻手伸進他的有灰綹的頭髮當中，狄克斯坦注意到他塗著乾淨的指甲油。&ldo;我覺得我明白了。&rdo;他說。

&ldo;什麼?你明白了什麼?&rdo;他的朋友說。

&ldo;他想要情報。&rdo;

&ldo;一點不錯。&rdo;狄克斯坦說。硬領看來鬆了口氣。現在到了表示友好的時候了，就需要像正常的彼此交往，要讓他們覺得事情終歸不致那麼糟糕。狄克斯坦站起身，看到錚亮的側桌上有瓶裝威士忌的細頸瓶。他在三隻杯子裡各倒少許，嘴裡說著：&ldo;是啊，你們不檢點，讓我抓住了，我估摸著你們會因此而恨我，可我不想假裝恨你們。我是壞蛋，我在利用你們，也就是這麼回事。除此之外，我還照樣和你們一起喝酒。&rdo;他把酒杯遞給他們，又坐了下來。

停頓了片刻之後，硬領問道：&ldo;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