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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在船上探索時,發現在船首舷窗外側的上方有一處迷宮似的樓層。航海建築師在那裡建造出這樣一個東西,只是為了填充貨倉和船頭之間的空間。主層的進口是一座半隱的小門,下面是一段樓梯。裡面有一些工具,好幾桶吊車用的潤滑油,還有‐‐不知作何用處的‐‐一部鏽蝕的舊割草機。這間主室朝好幾個小些的房間敞開:有的裡面放著繩索、機器零件和用爛紙箱盛著的螺母、螺栓,其餘的小屋除去蟲子空無一物。圖林從來沒見過有人進入這片地段‐‐有用的東西全都存放在船尾,那地方有需要時即可派上用場。
天色將晚,他趁大多數水手和官員都在吃飯的空當,悄悄溜回自己的艙室,抄起他的航海包,爬上舷梯,來到甲板上。他從船橋下的小艙室里取出一隻手電筒,但是沒有開亮。
航海曆上說,那夜有月亮,但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圖林緊靠船舷偷偷地朝船首走去,這樣,他的側影在不白的甲板上就更不容易顯現。艦橋上和駕駛艙里影影綽綽地有些亮光,但輪值的官員關注的是周圍的海域,而不是甲板。
冰涼的海水灑落到他身上,他用雙手握緊欄杆,以免被這瘋狂晃動的闊帕列里號船拋出去。有時候,海水湧上船來‐‐雖不算很多,但足以灌進他的航海靴,凍僵他的雙腳。他巴望著千萬別讓他體會到在真正的狂風中船會是什麼樣子。
當他到達船首,進入那個廢棄的小艙房時,已經全身濕透,凍得瑟瑟發抖。他關上了身後的艙門,打開了手電,尋路穿過分隔的艙室,進了主室邊的一間小艙,順手帶上了艙室門。他脫下油布雨衣,在毛衣上擦乾並捂熱手指。然後他打開了那個口袋,取出發報機並把它放到一個角落裡,用一根電線穿過甲板上的吊環,繫到艙壁上,再用一個紙箱把它楔緊。
他穿的是膠鞋,但他還是戴上了橡皮手套,為下一步行動多做一點準備總是有備無患。船上無線電桿的電纜穿過他頭頂上沿船頭甲板的一根管子。圖林用他從引擎室偷來的一把小鋼鋸,把管子六英寸長的一段鋸掉,露出了裡邊的電纜。他從電源纜線上取出一個端頭連到發報機的電源輸入插口,然後用桅杆上引下的信號線連接到他的電台的插口上。
他打開他自己的電台,呼叫莫斯科。
他發出的信號不會干擾船上的電台,因為他是船上的無線電員,而且,別人也不大可能用船上的設備試圖進行發射。何況,他使用自己的電台時,輸入的信號不會進入船上的無線電室,由於他的設備會調到另一個頻道,他也不會聽到無線電室的正常信號。他能夠發射任何東西,因此,兩部電台會同時接收到,不過,莫斯科給他的回電也會被船上的電台收到,並且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嗨,一條小船有幾分鐘收到信號,這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圖林只會在船上沒有信號干擾的時候,才會小心地使用他自己的電台。
他叫通莫斯科後便發出:檢驗備用的發射機。
他們知道了,發來:勿關機,等候羅斯托夫發出的信號。這一切都使用了克格勃的標準電碼。
圖林答:在等候,但要抓緊。
回電是:保持低頭,直到有情況。羅斯托夫。
圖林答:明白。完畢。他不等對方停止,就斷開線路,並把船上的電纜恢復原狀。接通和斷掉裸線,即使用絕緣的鉗子,也要花費時間而且不很安全。他把有些迅速發射連接器放在了船上無線電室設備中間了,下次來的時候,他要裝進口袋一些,帶到這裡,以加速進展的速度。
他對自己這一晚上的工作感到心滿意足。他已經建好了他的小窩,打開了聯繫通道,而且無人發覺。他眼前唯一要做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