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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緊要關頭,大腦下達的指令居然是保護雞蛋。
這一點也不知道護主的糊塗東西。
陳期騰的一聲跪下,毫無支撐單腿著地,右腿膝蓋迅速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幾乎是瞬間,她感受到血液順著膝蓋蔓延開,她踉蹌了一下費力站起身,發現血已經滲進碎石縫了。
膝蓋創面很大,傷口很小很碎但是數量夠多,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麻,沒一會兒血就從膝蓋流向了小腿,她站起的瞬間硌進入膝蓋的石子紛紛脫落,只剩下最中心的那一塊,因為嵌的太深還死死卡在肉里。
陳期把完好無損的雞蛋放到一旁,小心的坐下來,糾結半天還是沒膽子扣出那塊嵌的最深的小石頭,只能看著血小股小股的從慎人的傷口湧出來奔向腳踝。
這條路是不是風水不好,她無事可做,一邊看著顏色並不濃重的血水,一邊鬱悶的想。
修路無人,她又沒帶手機,過了半個小時陳媽媽才做好飯找過來,那時陳期的襪子已經全是血色,他們到附近的小診所包紮了傷口,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兩點。
陳期吃了些飯回房間休息,不知道是因為天熱還是因為疼痛,她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粘膩的汗水把身體和裙子糊在了一起,讓人不舒服,膝蓋上傳來一陣又一陣讓人牙酸的刺痛,塗在膝蓋上的藥膏不會含鹽吧,她迷迷糊糊的想,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痛的睡不著腦子卻開始發昏。
實在忍不住了,她摸出手機給安辰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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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安辰應該是在做作業,一聽見安辰的聲音陳期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平日面上從不喊苦累,只肯把美好的一面露在外面,不舒服的事情總是心裡憋著,不給別人添麻煩,此刻卻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似的。
陳期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行把語氣壓成平常模樣,像是講故事一樣講了一遍今天的倒霉經歷,一開始語氣還是正常的,可似乎是因為安辰的回應太縱容,導致陳期自己都沒發現,說到最後自己已經有了鼻音。
她想起膝蓋上的傷口,委屈的徹底,克制了半天終於放聲,咿咿呀呀的小聲哭了出來。
安辰輕聲問:「家裡有止疼藥嗎,堅持不住地話一定要吃藥。」
陳期打斷他的話:「不是因為這個。」
安辰給了她幾秒鐘的時間平復心情,然後聽見她繼續說:「大夫說會留疤,嗚嗚嗚嗚……」
「沒事沒事,不會的不會的,不哭不哭。」安辰像哄孩子似的輕聲安慰著,他聽著陳期可憐巴巴的哭,心裡一直懸著的什麼東西像是終於等到了答覆,緩緩降落下來。
陳期不再是那個車禍縫針骨折還笑著和別人說沒事的小姑娘了,他像是有些欣慰的笑了一下:「真好,你總算像個正常的女孩子了。」
哭腔讓陳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撒嬌的意味:「你還笑。」
「期期,我覺得你現在這樣特別好,高興的事情願意告訴我,不高興的事情也願意告訴我,和我分享你的驕傲也和我分享你的脆弱,讓我能看到你的笑,也能看到你的哭,我們以後一直這樣好不好。」
陳期平靜下來,她似乎明白安辰的意思。那些因為「懂事」、「自立」產生的凡事靠自己的認知,好像不知不覺中被安辰瓦解掉一半,讓那認知從強硬的狀態脫離而出,因為融入了另一種認知從而變得柔和。
——堅強是好事,可時不時向愛你的人露出柔軟,對方才有辦法擁抱你。
那一瞬間,陳期忽然很想他,明明他們昨天才分開,明明他們兩家住在一起,明明他正在電話那頭和自己說話,明明他們不會分離,也沒有任何矛盾糾葛引發的恐慌,可是陳期就是想他了,不帶目的的單純想念,想要見到他,想要抱抱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