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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長空將落在腳邊的紙飛機撿起，徐戀在電話那頭對他道：&ldo;送給你的，晚安。&rdo;

她掛斷電話，走回了房裡。向長空盯著手裡的紙飛機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它展了開來。

白色的紙上，寫著一行字。

&ldo;死亡不會痛，會感受到痛苦的是生命。&rdo;

那些讓你疼痛的事，恰恰是活著的證明。

第21章

向長空回到家裡時, 已經快兩點了, 他平時上夜班, 都不會這麼晚才到家。他心裡有些擔心他媽媽, 畢竟他已經有一次徹夜不歸的不良記錄。

好在他媽媽平時睡得比較早, 他晚點回來，她也不一定能察覺。

黑漆漆的房間裡靜得能聽見他的呼吸，他沒有開燈, 只朝他媽媽的房門處看了一眼, 輕手輕腳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桌上的小檯燈，他把徐戀飛給他的紙飛機拿了出來。白紙已經按照原來的摺痕折了回去，向長空盯著它看了一陣，把它放在了桌上的木製小飛機旁。

這個木製飛機, 是他十五歲生日那一年, 他爸爸親手做給他的。剛升上高中的他，已經決定了將來要和他爸爸選擇同一個專業, 他爸爸為了鼓勵他, 就做了這個飛機給他。

向長空一直好好保存著這個飛機, 它上面承載了他爸爸對他的希望, 還有他自己的夢。

&ldo;……你真正想做的事，不應該這麼輕易放棄。&rdo;

徐戀對他說的話，又浮現在他耳邊，他看著桌上那隻白色紙飛機，輕輕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侯叔叔也對他說，他不應該就這樣放棄, 他是不是，真的不應該放棄?

他按開桌上的電腦，點進了一飛院研究生報名的頁面。

現在已經是10月31號，報名的最後一天。

他盯著報名表格看了一陣，把自己的信息一一輸入進去，最後點擊了提交。

&ldo;恭喜您完成報名。&rdo;

提交完之後，屏幕上便彈出這個對話框，向長空的手還放在滑鼠上，遲遲沒有動。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高過一聲。

他終於還是報名。

他關掉電腦，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次日一早，翁淑麗起來的時候，向長空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飯了。她穿著拖鞋，走到廚房門口，站在外面看著他。向長空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對她笑笑道：&ldo;媽媽早，早飯馬上就弄好了，你先去洗漱吧。&rdo;

翁淑麗仍是盯著他，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讓人有些看不透。

向長空問她：&ldo;有什麼事嗎?&rdo;

翁淑麗沒有回答他，轉身離開了廚房。向長空輕輕呼出一口氣，繼續做飯。

今天他是白班，在家裡和翁淑麗吃過早飯之後，就準備去站點。走的時候，他手上提著一個保溫桶，翁淑麗留意了一眼，似乎是有些在意。

&ldo;媽媽，午飯我已經做好了，你中午自己加熱一下就能吃了，那我去上班了。&rdo;向長空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翁淑麗在他走後，盯著關上的門看了好一陣，才移開了目光。

向長空從十點就開始接單，十一點時他送了份餐到星光公園，順便去了徐戀的店。

每天這個時候，正是張果兒纏著徐戀點外賣的時候。因為之前吃了一次星光公園餐廳的飯，張果兒的嘴也有些挑了，竟然還看不起她們經常點的那家臥龍廚房了。

&ldo;要不我們還是點星光公園的吧?又好吃又快。&rdo;張果兒搓著手，期待地看著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