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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主子臨走之前特意提醒奴婢的。碧螺春為茶中上品,果香味濃郁。斐姬甚喜此種味道,且早上起床之時,口渴難耐,此時為最佳。」玉葉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肩膀微微顫抖。
時阿九心裡一涼,下意識地看向玉葉。斐姬搬過來之後,花聆一時顧不過來,所以調了這個小丫頭進屋裡伺候。因為玉葉手腳麻利而且嘴巴會說,阿九索性就把她留了下來。
沒想到此刻這些所謂不利的證據都從玉葉的口中冒了出來,還真是諷刺。
「大膽刁奴,大夫說茶中混有紅花,是不是你所為?」王箬芝猛地一拍身邊的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玉葉整個身子一顫,一下子跪倒在地,將頭伏在地上。
「奴婢不知,借奴婢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謀害斐姬。碧螺春一向珍貴,主子都是讓人將茶泡好了,送到東廂來,奴婢根本沒機會謀害斐姬。」玉葉的語調顯然非常急切,但是語氣卻絲毫不亂。
阿九看著王箬芝一步一步將茶葉之事推到自己身上,卻是無力迴轉。
貼身照顧的人,都一口咬定那茶葉只有自己能碰,她還有何能耐反駁?這局布置得十分明顯,正因為事件簡單,阿九才無法辯駁。一目了然,能夠謀害斐姬的,只有她時阿九一人。
「恆姬,你還有何話說?」王箬芝似乎輕輕舒了一口氣,淡淡地瞥向阿九,眼中閃過一絲放鬆。
「什麼話都讓王妃和玉葉說了,妾身還有什麼好說的。妾身沒有做過,也不屑於用紅花那樣的東西,更加不會用這種笨手笨腳的奴才,去做那麼重要的事情。如果妾身真的要謀害誰,為何要放棄花聆不用,而用這個剛進屋服侍的小丫頭?」阿九攏了攏袖口,眯起鳳眸看向主位上的王箬芝。
如若是前世那個爭寵的阿九,或許會用那樣蹩腳的手段,但是這一世,她力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萬無一失。
王箬芝望向絲毫不亂的阿九,心底暗暗惱怒。明明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時阿九還能冷靜地找出這麼多的理由反駁。
「恆姬萬般心思,豈是本妃能夠猜得透的?本妃只知道斐姬死於加了紅花的茶,而這茶是你時阿九親自派人送過去的!」王箬芝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正面回答,偏過頭去,不再看阿九那雙幽深的眼眸。
阿九抬頭看了一眼厲聲的王妃,顯然她已經惱了,手指緊緊地抓住一旁的椅子,骨節都已經泛白。一旁的寧側妃則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光打量著她,似乎在靜候她的下一步動作。
而跪在地上的玉葉,竟是微微偏過頭來,偷偷打量著阿九。兩人的目光相撞,玉葉連忙再次將頭伏在地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阿九衣袖一甩,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已經不想再糾纏。
王箬芝被阿九這句話嗆得臉色發白,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衝上去和阿九廝打的衝動。
她王箬芝,王家喊著金湯匙長大的嫡女,一向端莊賢淑,但是自從進了王府,只要遇上時阿九,她就渾身不對勁。看著阿九和王爺纏綿悱惻,把她晾在一邊的時候,她就會失去理智,恨不得把阿九碎屍萬段。
忽而幾個丫頭沖了進來,王箬芝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轉而又稍縱即逝,眼中蘊藏著些許的期待。
領頭的是剛剛送大夫出去的立秋,她對著上首的人微微福了福身。
「恆姬,本妃怕冤枉了你,特地派立秋去芙蓉院搜查。立秋,你快把搜查的結果如實稟告。」王箬芝忍耐住心底的那股雀躍,沉穩著聲音。
立秋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王妃,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處。
「回稟王妃,奴婢帶著幾個丫頭,將芙蓉院上下全部搜了個遍,並無紅花。但是東廂的茶壺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