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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道:&ldo;既然如此,那他為何不肯留下來幫我?&rdo;
老陶道:&ldo;傳聞金師爺曾經也是一名訟師,但是口舌之爭上輸給了林正庸先生,這才轉入官門。但書生的傲氣,訟師的刁鑽卻從不曾放下。少爺若是想請他出山,還需費心才好。&rdo;
陶墨嘆道:&ldo;竟是這樣複雜?&rdo;
&ldo;論瑣碎,縣衙之事,百姓之事,無一不比它瑣碎千倍萬倍。少爺若真想當個好官,必須學會事事親力親為,事事知其根底。這才不辜負朝廷的信任,百姓的愛戴。&rdo;
陶墨苦笑道:&ldo;辜負?只怕朝廷的信任和百姓的愛戴這兩樣我一樣都還沒有,又如何辜負?&rdo;
&ldo;既然沒有,便做到有為止。&rdo;老陶知道已經說動他,立刻命郝果子準備轎子。
縣官是有自己的官轎的,只是沒有轎夫。老陶只好在新買的僕役中挑了幾個年輕力壯,身量差不多的人出來充當。
但抬轎有抬轎的學問。
生手熟手一台便知。
從縣衙到金師爺的家不過隔著兩條街,並不很遠。但陶墨從轎上下來時,就好像在轎中坐了整整一年,不但臉色發白,而且兩腳發軟,竟是連站也站不穩。
&ldo;少爺?&rdo;郝果子兩手扶著他,滿眼擔憂。
老陶去遞帖子,卻得知金師爺去參加賞雪大會了。
談陽縣訟師多,文人多,聚會自然也多。
老陶心想指不定還能在會上遇到林正庸和一錘先生,正是一舉多得,便立刻讓他們抬去舉辦賞雪的泰安書院。
說起泰安書院,在當地也十分有名氣,有不少縣儒學生之前都是從泰安書院出來的。
陶墨到的時候,大門正敞開著。
從門口處就能看到門內特地掃了一塊雪地出來,上面不知誰寫了龍飛鳳舞的&ldo;雪&rdo;字,十分應景。
郝果子遞了帖子,門房飛快去報。
等陶墨走到園中,泰山書院的院長已經親自迎了出來。
&ldo;不想陶大人親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rdo;院長五十多歲,保養得宜,紅光滿面。
陶墨回禮道:&ldo;叨擾了。&rdo;
院長不想他毫無官架子,就像個普通的後生晚輩,暗暗點頭,道:&ldo;正好今日書院來了不少當地文士賞雪作詩,大人若不嫌簡陋,招待不周,不妨一同入座。&rdo;
&ldo;如此有勞了。&rdo;陶墨也不推辭,逕自往園中走。
事實上,他早已按捺不住了。剛剛進園子的時候他就看到顧射坐在亭中,如月生輝。他身旁坐著很多人,一個個圍著他,笑容洋溢,直把他看得心癢難耐。
院長見他目不斜視地往亭中走,忙道:&ldo;大人是否是冷了?&rdo;
&ldo;不冷。&rdo;陶墨雖然不願,卻還是停下腳步。
院長道:&ldo;那亭子雖然有蓋,但四面漏風,並不保暖。大人不如去堂內坐坐?&rdo;
陶墨道:&ldo;不用去堂內,我在亭中看雪就好。&rdo;
院長心想那亭子裡坐的都是訟師,平素最討厭的就是官,你眼巴巴地上去,只怕要灰頭土臉地下來,這也不打緊,莫要因此藉故留難我們學院才好。
陶墨哪裡知道他的心思,正要繼續往前,就被老陶漫不經心地擋住去路,道:&ldo;少爺,金師爺在那邊。&rdo;
他順著老陶的手看去,果然,金師爺正穿著一件深藍棉襖坐在石凳上,啜著小酒與人說笑。
陶墨看了看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