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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而已。
“想你苏家历代祖先曾任酒士、酒丞,如今朝廷里还有司酒监,你为什么拒绝官位?”她真是不太了解他的心思,有了终身的官职就等着享尽富贵荣华,这份荣耀别人还求之不得呢!只有他对朝廷多次的延邀弃之如敝屐。
苏放不在乎的耸肩,继续低头察看大黄米,“有了官位,我的酒就只能呈给皇上,由他一人专享。身在民间,我想酿酒便酿酒,疲了、累了随时可以撒手,五湖四海任我逍遥。”他的酒庄已是天下第一,富贵权势算得了什么?他要的是率性自由。
杜微看着他飘逸的背影,跟他相处越久,越为他的豁达着迷。
苏放是个超逸疏狂的人,俊美无俦的他是众家女子芳心仰慕的对象,因为嫌麻烦,也怕过多的脂粉味混淆了他的嗅觉,所以他独自避居在江边别业里。偌大的屋里,除了半旬前来一次打扫的老嬷嬷之外,就只有他们二人整日相处。
她曾经问他,为什么救她?他的答案可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而自从知道屋里除了他就没有别的人后,杜微甚至没有勇气问当时是谁帮她换下一身的湿衣?
一想到自己曾经毫无遮掩的让他看透,杜微便忍不住双颊滚烫,这――要是依宋若莘所著的女伦语,自己该跟了他的。
啐啐啐!从打消死意的那时开始,她就决定再也不理会这些禁锢女子思想的无用书籍,怎么突然又再想起?真是沉病难愈啊!
杜微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男装。有别于逃难时不得不易钗的无奈,今日的她是自己要求以男装示人的。身为女子太苦,她固执的认定只要着上男装,就可以假装是男儿身,不必再遵守繁如牛毛的闺阁之禁。
她感激地望着苏放的宽背,对于她莫名的坚持,他只微挑了眉梢,便默默交代李管事送来娇小的男装。一如往常,只要她不提,他就不多问。
跟一般不解人间愁苦的千金大小姐相比,杜微对男子的阅历应该算是丰富了,即便曾经身处京城首都的挹欢院里,见识过林林总总的达官贵人……这苏放的人品心性,之于他们,毫不逊色!
跟李申相处时,杜微谨守分际,连衣角都没让他碰一下,却对苏放的碰触不躲不闪。其中因由,连她自己也想不清楚,就当作对班昭的无言抗议吧!
苏放突然感受到背后的灼热视线,转头恰好抓到她的凝视,便逗她:“怎么?净偷盯着我瞧!”逗她,看她满脸的无可奈何,是他最大的娱乐。
杜微整张脸宛若火烧,没了平日的传牙俐齿。
这个人!唉!
第三章
苏放十分率性,想喝酒时便放下所有的事,似乎在那当下只有喝酒才是天下最重要的事。
杜微见他举起酒壶灌下一口,迈向江边准备刺鱼,皱着眉问:“喝了酒才抓鱼,不危险吗?”
苏放回头潇洒一笑,扬扬手中的酒壶表示不要紧。
虽然不曾尝过,不过从距离他数步之远,都可闻得到浓郁的酒味看来,他手里那壶酒应该颇烈。
虽然周遭弥漫着酒味,杜微还是不习惯,在苏放饮酒的时候,她总是选择坐在上风处,可是天生灵敏的嗅觉偏又让她闻得清楚!
她眉头锁得死紧,看苏放站在江边,离江水不到一步。自从险险灭顶之后,她怕极了阴冷的江水,总离得老远。
苏放一脚向前,身体前倾,右手执鱼叉凝神注视江边的游鱼。
见苏放半个身子悬于江上,杜微一颗心像要跳出喉咙似的,“苏放,别抓鱼了,我去炒两样下酒莱可好?”家毁人亡之后,带着迎春逃难在外,她的厨艺也增进不少。
苏放利落的一叉,举起来,鱼叉上插着两条尺长的鱼。他大步走向树下的杜微,挥挥手中丰富的收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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