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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的重啟需要年輕人,也需要你這樣的軍官。」趙近誠似乎看出了傅延短暫的動搖,他緩緩垂下眼,語氣疲憊地說:「傅延,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很早就把你視作了接班人。對我來說,把剩下那群小兔崽子交給你,比交給政客更能讓我放心。」
趙近誠語氣誠懇,形容疲憊,傅延眸光略閃,但還是強迫自己咬了咬牙,說道:「但不行,一號,其實賀楓也——」
「你個小兔崽子就是死了心了是吧!」趙近誠見懷柔政策不管用,氣得從凳子上站起來,抄起手杖就想捶他:「你有沒有出息!」
「趙叔——」
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柳若松半倚在門口,忍不住笑道:「我勸勸他唄。」
柳若松發誓自己不是故意偷聽,實在是這小樓隔音太差,趙近誠聲音又太高,他才忍不住聽了個全程。
其實柳若松心裡明白,傅延執著於「退休」並不是他受不了軍區的壓力和責任,而只是單純的因為愧疚,因為曾經許諾過要「陪他」,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傅延不想再把那些聚少離多和提心弔膽留給他,所以甘願自己退後一步,從此來遷就柳若松。
柳若松心裡明白,也很感動,但他不想也不願意讓傅延在理想和家庭里二選一。
因為他沒必要放棄任何一個,柳若松想。
趙近誠沒好氣地看了柳若松一眼,卻也知道傅延天不怕地不怕就聽他的,於是哼了一聲,默許了。
「傅哥是為了我。」柳若松笑了笑,說道:「他出生入死太多次了,我在家害怕,他不想讓我再一個人躲在他背後害怕,所以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也不是。」傅延不想讓柳若松背這個鍋,忍不住反駁道:「一號,這件事是我深思熟慮過的。」
「但其實也有更好的辦法。」柳若松沒理傅延,自顧自地說:「要是他不出外勤,那我當然就不害怕了。」
「哪有功夫讓他出外勤。」趙近誠還在氣頭上,但也隱約聽出了柳若松的弦外之音,粗聲粗氣地說:「我三年之內必退休,指揮部這一大攤子事兒三年還不夠他學的,還有功夫出外勤?想得美吧!」
「看,哥。」柳若松說:「其實如果像趙叔說的這樣,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柳若松沒管趙近誠叫一號,使了個小心思,暗搓搓地拉近了一點彼此的關係。
「而且其實,我以後也不想去上山下河跑無人區了。」柳若松自顧自地說:「現在這個世道,也沒人有心思開刊辦雜誌。我就在實驗樓上上班,種種菜,好像也挺好。你要是也回去上班,說不定咱們倆作息還能一致呢。」
傅延有點被柳若松的「未來暢想」打動了,眸光動了動,沒有說話。
趙近誠見有戲,乾咳一聲,從兜里掏出了傅延那份皺巴巴的轉業文件,扔在了桌上。
「收回去吧,我就當沒看見。」趙近誠說:「我來的時候跟領導們說過了,你是傷病早退,之後別給我說漏了。」
傅延:「……」
他三言兩語被柳若松和趙近誠安排了,自己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被柳若松從背後捅了一下。
「你還得掙錢養家呢。」柳若松小聲說:「現在失業了,趙叔肯定不給你發退休工資。」
傅延:「……」
他輕而易舉地被柳若松說服了,於是艱難地咽下了嘴裡的話,硬邦邦地嗯了一聲。
「那行了。」趙近誠站起身來準備告辭,走到門口,又覺得不解氣,回過頭來惡狠狠地指了指傅延:「小兔崽子,你趁早給我滾回去上班。」
「那不行。」傅延人老實,但柳若松順著杆就往上爬,一把薅住趙近誠的袖子,笑眯眯地說:「趙叔,你都說了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