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然自得。“她脑子聪明,手脚麻利,就象她下世的。”
于是他便动手登记我的驿马使用证。我闲着无事,便来观赏挂在他简陋而整洁的房间的上的一幅幅图画。这几幅画,画的是“浪子回头”的一套故事。第一幅,一个头戴便帽,穿宽袍的可敬的老人送走一个心气浮躁的少年,他匆匆忙忙接受老人的祝福和一个钱袋。二幅,集中尖锐地描绘了年轻人的堕落:他坐在桌边,一群酒肉朋友和厚脸皮的荡妇围绕他。第三幅,荡光钱财的年轻人身穿粗布袍子,头戴三角帽,正在牧猪,跟一群猪同槽吃,他面带愁苦和悔恨之色。最后一幅,描绘他回到父亲身边:慈祥的老人穿戴同样的衣,迎接儿子跑出来,浪子跪下;远景画了厨子在屠宰一头一肥牛,哥哥在探问仆人这天伦乐的起因。每幅画下边,我都读到很贴切的诗句。这套画,还有栽在瓦盆里的凤仙花、挂花幔子的床铺以及当时我周围的其他家什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此刻那主人的音容笑貌还历在目,他五十来岁,气色很好,精力挺旺,穿一件深绿长制服,胸前挂着带子褪了色的三勋章。
我还没来得及给老车夫付清车钱,这时,冬尼娅捧着茶炊回来了。这小妖精瞅我第二眼看出了她已经赢得了我的好印象,垂上蓝蓝的大眼睛。我找她谈话,她答话,全无半点忸之态,俨然象个见过世面的大姑娘了。我请她父亲喝杯果露酒,给冬尼娅倒了一杯茶。我三人便开始聊天,好似我们早就是熟人了。
马匹已经准备停当,但我还是不愿离开驿站长和他的女儿。最后我只得向他们道别了。父亲祝我一路平安,女儿一直送我上车。在门厅里,我停住,请求她允许我吻她,她同意……
自从干了这件事情之后,我能掐指算计我有过多少次的接吻,但没有一次在我心坎里留如许长久、如许甜蜜的回味。
过了几年,境遇又迫使我走上同一条驿道,我又到了先前的地方。我记起了老站长的女,一想起又将见到她,我的心就乐开了花。但是,我心里嘀咕,老站长或许调走了,冬尼或许已经嫁了人,甚至老人已死或冬尼娅已死的念头也曾在我脑子里一闪。我心头怀着不的预感驶向××站。
马匹在驿站前的小屋旁边停下。走进屋里,我立即认出了“浪子回头”的那几幅画。桌和床铺仍然放在原地,但窗口已经没有了鲜花,周遭的一切显得零乱和衰败。站长睡下,身上盖件大衣。我一进来就惊醒了他,他爬起来……他正是萨姆松·威林,老多了,当正待动手登记我的驿马使用证的时候,我望着他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胡子拉碴好久没,背脊佝偻——三四年工夫竟能使一名身强力壮的汉子变成一个衰朽的老头儿,我怎能不讶呢?
“你认识我吗?”我问他,“我跟你是老相识了。”
“也许是,“他回答,神色阴沉,“这儿是一条大道,过路旅客很多。”
“你的冬尼娅还好吗?”我又问。
老头儿锁紧眉头。
“天晓得!”他回答。
“那么,她出嫁了?”我问。
老头儿假装没有听见我的话,继续小声念着我的驿马使用证,我不再问下去了,吩咐摆。好奇心使我不安了,我指望一杯果露酒会解放我的老相识的舌头。
我没看错,老头儿不嫌弃喝一杯。我看到,一杯甜酒下肚,他的阴沉的脸色便开朗了。二杯倒下去,他的话就多了。他说他记起我了,或者装做记得。而我便从他嘴里听到了一故事,当时使我感动不已。
“这么说,您认得我的冬尼娅啰?”他说起来,“有谁不知道她呢?唉!冬尼娅,冬尼!了不得的丫头!那时节,谁打从这儿路过,没有一个不夸她,没有一个说她的坏话。太们送她东西,有的送头巾,有的送耳环。过路的老爷们借故停下不走,说是要吃顿午饭或晚饭,其实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