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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数日,所有大树也纷纷枯萎,再不见一丝生机。
眼见范忆娟即将分娩,白皑皑和她虽神功在身不惧炙热,却担心于胎儿有损,便收拾了一番搬到大船上去住,粮肉食水锅碗瓢盆一应物什也搬了上去。
大船停靠在岸边,仍不免受到一阵阵热气的熏烤,白皑皑才想起静云道长所刻的文字有稍提及此岛的情形,言及此岛地下可能有一巨大热源,故才能喷出温泉,往后数百年情形难料。白皑皑当时心情寡然,也未在意,此际回想才觉着这地下定是有一巨大热源,恐怕过不多久便会要喷发而出了。
于是他不敢再留恋这块曾经的神仙乐土,驶了大船缓缓离去。就在离开十余丈后,突见近遭海面一阵沸腾,冒出无数水泡,接着一阵阵轰鸣之声自岛上传出,但见整个岛面都在抖动了起来!
白皑皑吃了一惊,忙用足功力猛地划桨。大船在他充沛的真气摧动下片刻间便离岛有了七、八里路。脚下的海面已不再冒水泡,但听那轰鸣之声却更猛烈了,岛上可见一片雾汽迷茫。突地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巨响,刹那间一篷巨大的火光如金龙般直冲云霄,整个岛已湮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铺天盖地的火光噼里啪啦地掉落海面,扑哧扑哧冲起大片大片恶臭的青烟,直波及到白皑皑身后不及一丈。
白皑皑赶紧又划远了里多路,见那片火光仍不住地喷涌,比他先前见到的巨鲸所喷的冲天水柱又不知大、凶了多少倍。
暗自叹息中,白皑皑不住划桨,转瞬间大船又奔行了数十里,终至再也见不到一丝火光,再也听不到一点轰鸣之声,整个天地又回复了一片祥和、宁静。
但船舱里范忆娟的痛苦呻吟却愈加大声,显见已到了紧要关头。
终于,但听得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出,划破了宁静的海空。而听在白皑皑耳中,这啼哭之声比起先前那天崩地裂的巨响来无异于仙乐一般。他匆忙赶下船舱里,但见范忆娟已将一切弄得妥当,正抱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怜爱着。她的“先天真气”已甚雄厚,虽产后大损,但看来仍不是很虚弱的样儿,又喝了几口热水便恢复如常。
白皑皑凑近去问道:“是男是女?”
范忆娟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答道:“女的,像我。”言罢,仍自顾爱怜亲热着这可爱的小婴儿。
白皑皑苦笑一下,重新回到船甲上来,向着西斜的金日深深吸了一口气,为孤寂的大海之上又添了一个同类的生命而喜悦,也为这个小生命夺去了自己在范忆娟心里的地位而略感惆怅。他心下感叹,生命的轮回或许就是如此罢?你死了,但你留下了后人;你的后人死了,但他(她)又留下了他(她)的后人……生命的血液永不停息地流动,人又怎么能对“死”太在乎?死了,其实也还活着;活着,又未尝不是死了。那撼天大师、静云道长、方梦天和杨跛四位武林前辈奇人愿以身喂鱼,不正是希望他们的生命能永远地被鱼儿们所传流不息么?思绪一转,他又不禁想到太湖石公镇的亲人们,怜苘恐怕已生了罢?是男是女?当年的小姑娘不想这么快便做母亲了……玎珰和小任儿可还好么?亲人朋友们恐怕每日每夜里无时不刻不在为远踏征途的勇士们牵肠挂肚罢?虽说大家都是武林儿女,从不婆婆妈妈的,但谁心里头不装着一腔柔情?海岸的百姓们被东瀛海寇弄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正是这一切的根源。而那些万恶的海寇们,真不知他们会遭到什么报应……
如此漂流,过得月余。
船没有帆,白皑皑也没有划桨,只任它漂流,漂向何处是何处,反正漂来漂去总好像在原地未动。这便仿佛是一位天高地大的巨人手掌上的一只小小的蝼蚁一般,任由它怎么爬,它都永远也爬不出巨人的手掌心。
船上的清水和食物已用完。以二人之功力,吸取海水中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