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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完,江煦之似有感知一般,原本斂著的眸子忽然抬起,如利刃一般,微微側身直刺郁清梨,郁清梨心下一驚,嗓子眼裡囫圇不清的到:「好一個順風耳。」
然後躬著身子站起,對江息溪說她去旁的地方看看,便去了後排,江息溪全身心都在射場上,哪顧忌得了郁清梨,只是隨意的嗯道:「去吧去吧。」
江煦之的眼角餘光撇在郁清梨身上,瞧見她離了席。
射場一輪換一輪,競相追逐,這會兒開始白熱化起來。
三炷香的功夫,場上原先長龍似的隊伍這會兒紛紛較出高下,留在場內的青年才俊擺出不可一世的傲氣,睥睨群雄的恣意,仿佛已經拔得頭籌一般,傲氣十足。
天子坐在正上方,黃袍加身襯得他不怒自威,看的高興,便喝彩,聲音雄渾:「不愧大昭兒郎,好!就該有這般氣勢的!」
寧王卻忽然接了話頭,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叫江煦之聽的清清楚楚。
只見他有意無意掃了一眼江煦之,似笑非笑道:「這些青年才俊當為陛下您所用,要說啊,宮裡是該添些新鮮血液了。」
皇上眯縫著眼睛看著射場上的青壯男子,笑道:「寧愛卿何出此言?不過裴大人家中的小兒我瞧著不錯,只怕裴大人不舍,他們文官世家,我倒是瞧著他弄文不如走武官路子。」
天子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一個紅衣青年,棗紅色的衣衫襯得那青年唇紅齒白,挺如松柏卻是最為張狂的一位哥兒,許是接二連三沒有落下風,才有這等子張狂傲視萬物的底氣。
寧王笑回:「為朝廷效力,自義不容辭哪還有推脫的道理?臣說這話倒不是旁的,只是聽說前些日子京都出了刺客,夜半時分闖進了趙大人家中,也不知是偷什麼,還殺了不少侍衛,故才有了這番想法。」
皇上原本視線還停留在射場上,一聽這話,蹙了蹙眉,轉身看向寧奕:「哦?朕怎不知?那可偷去了什麼?查到是誰,為何要夜半闖入趙愛卿家中了?」
這話說完,寧王抬眼看向江煦之,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江煦之面無表情,仍是專注的看著射禮,好似沒聽到。
「旁的不知,不過趙大人家中的兵士回去的時候說那男子後背受了傷,瞧他是往長陵街方向跑的,至於是誰——恐怕還得再順藤摸瓜些時日,若是尋常人,倒也釀不出什麼大禍,可是,若是宮內人,只怕——」
後話再未提及,眾人皆明其意,現下宮中結黨營私同各皇子分割出隊伍,九子奪嫡,只等著陛下立太子,而陛下遲遲不立太子,也有他的考量。
別看陛下今日身子骨爽利,可是這大病小病卻是絲毫不停,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而趙錄尚書事在宮中的官職可大可小,掌控尚書台,事輕重口自決定,天子若無異議,據案處正。
寧王此番有意無意,實在是故意摸黑歪曲,只想給那口中的刺客定個死罪。
寧王見江煦之面不改色,絲毫尋不見慌亂,遂搭話訾笑道:「將軍,您說是吧?」
江煦之這才懶洋洋的看向寧王,眉眼含笑,吐字清晰,如錚錚玉珠落在地面上:「是不是我倒不知,只是,說來奇怪,趙大人家中失事,寧王怎麼比趙大人本人還要清楚?莫不是當時您也在趙大人家中不成?」
這一句話,叫寧王臉色登即暗了暗,表面說的輕輕鬆鬆,其暗指他同趙忠結黨營私之嫌。
寧王面色僵硬,沒成想反被江煦之將了一軍。
天子多疑,緩緩扭頭看向寧王,狐目微眯。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只聽寧王哈哈一笑:「說來好笑,我這府邸同趙大人臨的近,那晚火光通天,我恰好觀星,可不就隔著中間幾戶人家瞧見了?第二日一問,果然趙大人家中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