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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桃看著直抹眼淚,忽聽見郁清梨喚她,忙走過去,強顏歡笑道:「主子怎得了?」
「今日月亮圓,你去溫壺酒,陪我喝兩杯吧?」
若是往日,袖桃必定要推脫,今日她卻沒有,笑著回:「是,姑娘。」
眼淚卻在眼眶打轉,一回頭,哭的情難自已,那聲音憋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抽抽噎噎,只得加快步子跑去了東廚。
郁清梨看著漸去的背影,而後緩緩下了停了,在黑夜中朝著小門走去。
門外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拴在樹旁,郁清梨利落的解了馬韁,而後毫不猶豫跨上了駿馬,「駕」的一聲,馬蹄噠噠,揚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
這一去,生死不知,可是郁清梨一點也不怕,她只知道,若是江煦之死在戰場上,那才叫可怕,所以,她要拼盡全力。
去他身邊。
生不能同寢,便求死後同眠。
總歸她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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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梨幾番繞路,這一趕,趕了三天,到了九峰山附近,只見難民私下逃竄,有婦人喊住郁清梨:「姑娘,你切不可再往前去,一過這江,你就到九峰山了,前頭再打仗,亂的很。」
郁清梨卻有些說不出的高興,她知道,她和江煦之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們很快就要見面了。
於是問了婦人哪條江,如何去,那婦人只覺得郁清梨腦子有問題,搖了搖頭。
待問清怎麼走,郁清梨就丟了馬,那馬自己轉身便跑了,她顧不得馬,花了銀子同身邊的難民買了身衣服。
找了個草叢將自己一身裙裝換成了男兒模樣。
有路她不能走,儘是些崎嶇的山腳,郁清梨不敢後望,就像極限運動里的攀岩,可是距離九峰山還是太遠了,但是那邊的戰況多麼慘烈郁清梨看的清清楚楚,狼煙四起,山頭一處火,一處煙,隱隱約約的嘶吼聲,傳到她耳膜,心驚肉跳,心裡不斷的祈禱,叫江煦之平安。
這一夜,爬的精疲力盡,她從懷中摸出麻餅,隨隨丟進口中吃了兩口,又摸出昨夜裡做的小塊方糖,防止自己沒力氣落下去,現在是夜裡,那戰聲已經停了她不知道是江煦之那邊出事了,還是他又守住一夜。
待糖含化了,這才找了個隱蔽陡峭的露台躺下,修整片刻,又將自己的腳伸出去,怕睡過去,半夜時分,山林中冷的厲害,郁清梨哆嗦抖醒時腳已經麻木,她試圖站起來,只覺得腳底鑽心的麻,如千萬蟻蝕。
她咬牙,狠狠的踩到地上,片刻後,酸麻恢復,郁清梨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裹住了蹭破的掌心,綁緊後繼續攀上了陡峭的懸崖。
將近早上天亮,郁清梨又不能再爬,她已經距離九峰山很近很近了,沒有人知道,在山的背後又一個女子躲在後面。
她甚至能聽到突厥在山洞裡的獰笑。
她咽了口唾沫,似乎有人出來了,郁清梨不敢動,她腳踩在突出來的岩石塊上,手死死攀著岩壁。
「你說他們還能熬多久?」有一突厥笑道。
那人口齒不清的回道:「等今晚去突襲,土司說他們的糧草已經沒了,今晚是最好的時機,趁著他們睡的沉的時候端了他們。寧王送信來,說不會增派援手,只等我們自己速戰速決。」
「你說,他們自己人還弄自己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等收了九峰山,就去收東洲,聽說大昭的美人兒,個頂個的艷絕。」
「你個王八玩意兒,哈哈哈哈哈哈,去洗個澡?」
「不去,現下去那邊,卡著境兒,萬一被他們遇到,脖子就掉了。」
「怕什麼,我們只管再游回來就是。」
「你自己去,我繼續回去吃點東西。」
等到聲音漸漸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