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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第1縱隊第1旅第2團9連連長王崇樂如今已離休住在鄭州,他回憶說:
&ldo;那真叫痛快!方圓十來里的曠野上,到處都可聽見我軍的聯絡號、哨子聲和戰士們的吆喝‐‐&l;繳槍不殺!&r;&l;優待俘虜!&r;你再聽就有敵兵響應:&l;我這兒有一條槍!&r;&l;這裡有一門炮!&r;手往蒿草地里一抓,一個俘虜;往地上一摸,一支捷克槍。嘿嘿,那一仗我們可發大財啦!戰鬥一結束,全連換上了最新式的裝備,一個班一挺輕機槍;120人的連,一下子擴充到190人。
&ldo;那時候我們開始願要解放兵了。都是苦出身,一說就通,掉過槍口就朝國民黨軍隊打,還挺勇敢。我挺喜歡他們。
那天夜裡,故事可多啦。我們押著俘虜往收容所送,路上聽到高粱地里嘩啦啦響,就喊:&l;幹啥的?&r;回答:&l;繳槍的!&r;一擁而出十幾個哆哆嗦嗦的敵兵。沒走多遠,發現一門山炮,一個敵兵舉著手說:&l;俺在這等你們哩!&r;我問:&l;還有沒有?&r;他說:&l;有!我們的山炮連都在這裡呢!&r;我命令:&l;你快喊,把他們都叫來!&r;他就扯起嗓子喊:&l;山炮連的到這裡集合呀!&r;一會兒嘟嚕嘟嚕從高粱地里出來一大堆,數一數40多個。他們領著,在前面又找到了一門山炮。嘿嘿,我當時威風得很呢!&rdo;
筆者採訪當年的國民黨軍第70師上校參謀處長劉學基,他敘述該師和第32師覆滅的經過時說:&ldo;70師和32師被殲原因只有八個字:兵無鬥志,將帥恐慌。這是整個國民黨的膏育之症。&rdo;
他抽著煙,陷入昔日的回憶:
&ldo;自從劉鄧大軍6月30日渡過黃河,我們兵團的參謀部里就開始亂套,朝今夕改,莫知所措。弄得各級參謀人員面對著軍用地圖,不知該把手裡的小紙旗標誌往哪裡放。上下一樣,兩眼漆黑;人人都知有敵情,但誰也不知解放軍意圖何在。有人說下鄆城取荷澤,有人說下鄆城取濟寧。直到4日鄆城吃緊,70師集結金鄉後,依然爭論不休。
&ldo;5日奉命轉進嘉祥,夜裡抵達紙坊街,忽又命令轉到濟寧。連夜馬不停蹄,6日趕到濟寧,人困馬乏。9日又奉命進駐嘉祥,讓確保嘉祥。10日復命除留278團外,全部向巨野前進。待11日進至楊官屯,忽聞羊山集被圍,全蒙了:這叫什麼事呀?共軍怎麼就從天上掉下來了?
兵團指揮官王敬久一面電告徐州,一面連忙命我師集結六營集,與獨山之32師靠近,以相互策應。當時我們哪裡知道這是給人家&l;送禮&r;呢!劉鄧大軍步步圍近,官兵惶恐萬狀。13日下午,32師師長率部到六營集後,與陳師長商定,當夜向嘉祥突圍。忽接王敬久電,嚴令不准動;及14日晨,又電令兩師並進,向金鄉撤退。
&ldo;結果這天夜裡炮聲大作,部隊剛出六營集就中了伏兵,許多官兵莫名其妙突然中彈,像割斷喉管的大公雞一樣,亂蹦亂跳,很快就潰不成軍,人人自逃活路,東跑一陣,迎頭有槍聲,就向西跑一陣,迎頭又有槍聲,再轉向東,人馬輜重全部失控了。那真是亂兵、亂將、亂馬、亂車、亂炮,亂沖亂撞、亂喊亂叫……&rdo;
劉學基閉上眼,搖著頭,不堪回首。良久,才又說:&ldo;……彩號和被擠撞倒的人都來不及重新站起來,就被人馬活活踏死。我親眼看見177團2營營長江樹屏負傷倒地,被師長的馬踏死。師長在馬上一臉驚恐,帽子也跑掉了。&rdo;
劉學基無限感慨:&ldo;70師自日寇投降即開赴台灣接受訓練,足足一年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