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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把所有這些戰事都清晰地標在地圖上，將會驚異地發現：劉伯承和鄧小平，一個&ldo;前指&rdo;一個&ldo;後指&rdo;，似有一根無形的魂線緊繫著他們，方圓數百里遍地開花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形&ldo;分&rdo;神不分的實證。

劉伯承昨晚離開臨泉縣張莊，行程60里到達韋樓。此時，敵人主力已北渡淮河，企圖再次&ldo;圍剿&rdo;，其便衣特務已接近野戰軍司令部的後衛部隊。

劉伯承本來有一匹馬，但天色漆黑，崎嶇不平的小路又覆著積雪，那馬一步一個趔趄，劉伯承只好下馬與戰士們一起在雪地里跋涉。警衛員幾次抬來擔架，都被他拒絕了。

天色微明，劉伯承立即指示架電台。

自從和鄧小平分手後，劉伯承竟把他多年的習慣改了：每日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問天氣、問敵情、看地圖；無論行軍新到一地，還是清晨起來，頭一句話便問：&ldo;鄧政委在哪裡？&rdo;&ldo;他的周圍有多少敵人？&rdo;&ldo;我們部隊離他多遠？&rdo;有時電台難以溝通，他就親自守在電報機旁。一旦收報機傳出大別山的信號，他便俯身凝神細聽。

在韋樓的&ldo;後指&rdo;和在新縣的&ldo;前指&rdo;電台溝通。

參謀向劉伯承報告：&ldo;鄧政委現正在電報機旁。&rdo;

&ldo;好。趕快告訴鄧政委&l;後指&r;所在位置，然後報告我們掌握的敵情。&rdo;

經過整夜的行軍，劉伯承還沒有倦意。他在屋外站了幾分鐘，一任寒風拂面。又轉回來，說：&ldo;最後，問鄧政委好。&rdo;

同一時刻。新縣境內。&ldo;前指&rdo;。

鄧小平守在電報機前。發報員敲發出了最後一組密碼。鄧小平說：&ldo;告訴司令員：我好。問候司令員。&rdo;

窗外已是霞光滿天。

鄧小平是前天進入新縣縣境的。他要在這裡為鄂豫二地委作個形勢報告。

快到春節了，村子裡已經有了過年味兒，不少人家在殺豬宰羊蒸年糕，貼上紅紅的對聯和門神。

一戶人家的對聯引起了鄧小平的興趣，他駐足看了幾遍，忍不住笑了。

對聯左右對仗：大別山縱橫南北，蔣介石不識東西。

橫批：紅軍必勝。

鄧小平自語道：&ldo;&l;識&r;與&l;是&r;，這個諧音很有意思。&rdo;

前面有一個水塘，一群戰士正踩水車往外抽水，有幾個人還用臉盆淘。水塘里的水已經基本抽乾，一條條魚在淤泥淺水中蹦蹦跳跳。

鄧小平停下來問：&ldo;這個水塘是誰家的？&rdo;

戰士們幹得正歡，頭也沒抬：是口荒塘，沒主。

鄧小平又問：&ldo;那麼，打下的魚準備怎麼辦？&rdo;

一個戰士抬頭見是鄧小平，慌忙招呼大家停下，說：&ldo;報告政委，這確是荒塘。我們問過，都荒廢很長時間了。快到春節，我們……我們想改善一下伙食。&rdo;

鄧小平：&ldo;查清了就好。自力更生，準備年貨，這也很好。但你們想過竭池而魚有什麼後果嗎？&rdo;

戰士們都搖頭。

鄧小平說：&ldo;過了春節，群眾就要開始春耕了。大別山上的每一滴水都很寶貴。請你們捉完魚，再把水塘蓄滿，留給老鄉種田時用。&rdo;

戰士們都說：保證把水池蓄滿。

走過荒塘，就到了臨時會場。

參加會議的人已經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