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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漸漸傳來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壓抑的低喘聲，凌小莫只是呆呆坐著，像回到當初和沈漠在看電影的時候，旋轉，旋轉，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難受得想吐。那顆被剮走的心，似乎被人放進絞肉機裡，攪成了肉醬，疼得她淚都掉不出來。大腦則被人掏空，裝進了兩塊榆木疙瘩。

時間彷彿停止了，又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凌小莫不知道房門什麼時候開啟的，也不知道燕藍什麼走的。沈漠身下只圍了塊浴巾，到廚房用玻璃杯給自己倒了兩杯水，一口氣全喝光了。

聞著那股香氣，他知道凌小莫就在他身邊。也知道自己做了這世上最卑鄙混帳不可原諒的事情。

‐‐為什麼要這樣?

牆上用指甲刻了那麼一句話。

沈漠轉身將玻璃杯狠狠砸碎在地上。阿衛和阿音感受到劇烈的動盪，沒有召喚也全都飛了出來。

&l;&l;你怎麼不懂呢?我是一個男人!我不想這一輩子跟我妻子在一起的時候，周圍還有別的女人!

這麼說你明白了麼?&r;&r;

凌小莫強忍住淚水，一字一句的刻。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妨礙你，你不就是想要我喝散心水麼，我喝!

沈漠雙手顫抖，冷道：&l;&l;阿衛，拿散心水給她。&r;&r;

&l;&l;我說拿給她!&r;&r;狂怒的聲音幾乎要把屋頂都掀翻了阿衛把散心水遞給凌小莫。

凌小莫悽苦的笑，指甲在牆上用力得已經刻出血來。

‐‐我喝，沈漠，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了。

她知道沈漠跟燕藍在一起只是為了讓她放棄，她知道他都是為了她好，她知道，他一直都是愛她的。她不想沈漠再為了趕她走，做那些不喜歡的事情，跟不喜歡的女人交往、上床。可是，她也不想離開他。既然如此，她寧願真正做他身邊的一團空氣。

凌小莫把散心水一滴不剩的灑在自己的衣服上，然後把空瓶子扔在地上。輕輕朝阿衛和阿音二人搖了搖頭。

沈漠望著牆上的最後一行字心痛如絞。

&l;&l;她喝了麼?&r;&r;

阿衛被這發生的一連串變故驚呆了，一時說不出話來，阿音很快明白了凌小莫的意圖。

&l;&l;喝完了，小莫小姐她暈過去了。&r;&r;

&l;&l;送她回脫骨香，青木知道怎麼做。快去……&r;&r;

阿音點頭，佯裝抱起一個人，從窗外飛了出去。

凌小莫顫抖著聲音跟她說謝謝，拜託她再從脫骨香帶幾味藥來。

沈漠則搖搖晃晃的走進臥室，躺在凌小莫的床上迷迷糊糊昏睡過去，此刻的他竟然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凌小莫的枕頭蜷縮成一團。

方才他和燕藍並沒有發生關係，只是做戲而已。然而他卻從未有過的厭惡自己，覺得自己噁心。

他不明白，難道想要對一個人好，就只能用這樣殘忍的方法一次次傷對方的心麼?凌小莫終於忘記他了，從今往後他不但看不到她，和她也再沒有任何關係了。那自己，究竟還為什麼活下去?

凌小莫坐在床前安靜的看著他，她相信憑自己現在的能力可以隱遁在沈漠身邊不讓他發現，可是她需要藥物掩蓋住身上的氣味。

從今以後，她會依然像往常一樣跟隨著他，雖然，他不會再知道她的存在，不會再跟她講話。

&l;&l;別怕，沈漠，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做你的影子，永遠陪著你，一起老，一起死……&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