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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師兄,你剛才說你有事同我說,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十年前是你拿了我的信對吧。」
「什麼?」晏憷直白的問法,一時讓她腦子轉不過來。
「十年前,你上山的一個月後。」
在他的提醒下,她想起了是有這麼一碼事情。
剛上山的小弟子都要打掃山門台階,直到下一個人過來。當時她打掃台階的時候,碰到一個拿著信封的村民,上面的晏憷兩個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截下了信,上山一個月她和晏憷的交集少的可憐,她只不過是想通過給他送信增加一點接觸。但是晏憷根本就不見她,好奇心使然她打開了它。信的內容很簡單,大概意思是她沒死,她在山下,想要見晏憷一面。
狗趴的字體看不出寫信之人是男是女,但直覺告訴她這封信的主人是個女子,而且和晏憷的關係匪淺。因為私心,她昧下了信。在京都她根本就接觸不到晏憷,為了見他一面,她常常在他家門口蹲點,也只能遠遠的看一眼。現在他們的距離不過百尺,早課飯堂都可以堂而皇之的看他,她這點小確幸無論如何她都要守住。
她害怕山下的人又送信上來,她在山門口守了兩個月,果然攔截到了十數封信件。從後面的信中她陸續知道,傳信之人竟是晏憷的救命恩人,本已經死了的妖精。她不知下下一個弟子什麼時候上來,到時候她還守在門口,會惹的別人懷疑。於是她假傳晏憷口信,讓她離的遠一點。那妖精在山下等了兩個月,從她最近的信中她可以看出她的焦躁和疑慮,她相信這份口信定會讓她知難而退。
事實也正如她所想的一樣,那日之後她在門口又等了一個月,確定再也沒有人上來送信才徹底放心。
「什麼信啊?我從來沒有收到你的信。」尤鐺閃爍其詞,當年的事情她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晏憷早知道她會矢口否認,不緊不慢道:「大晉八年三月,你爹利用職權之便,勾結富家子弟,貪白銀一千萬兩。大晉九年十一月,林通判因為一張檢舉信鋃鐺入獄,你爹掌有他貪贓枉法的實據,隱而不報,並為其消滅證據。致使林通判罪名不成立,當月釋放,事後你爹收到白銀五千萬兩。」
「你什麼意思!」尤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每說的一個字都如毒蛇牙齒里的毒液,讓她頭皮發麻。
她小時候開始,她家晚上有的時候會有沒有血緣的叔叔拜訪。她曾問爹他們來是幹什麼的,一向對她百順百依的爹嚴肅不准她問,要她把看見的都忘記。從那天后,她就不怎麼看見陌生叔叔了。長大之後才知道那些叔叔們有爹的上級,也有爹的下官。她現在又不是小孩,她爹在做什麼她不可能全然不知。
晏憷沒有理會她,繼續道:「大晉十三年,你爹勾結督察院左督御史彈劾少詹士,污衊他結私營黨……」
「別說了!」尤鐺捂住耳朵,嘶聲竭底的吼道:「你別說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我為了你不顧我爹的反對,陪你上山當修道,陪你在這個破地方呆了十年。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為什麼這麼硬?!你和屋裡的那個女人才幾天,你就接納了她,和她說話,對她笑。我呢,我從十歲那年看見你到現在整整有十二年了,你為什麼就不肯多看我一眼?!還有那個該死的妖女,她是救了你,但是她是妖精啊!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要來纏著你?!我這麼喜歡你,你應該只喜歡我一個人!為什麼!為什麼!!」
晏憷冷眼冷眉,看著她崩潰的抱著膝蓋痛頭大哭。
「也就是說,你承認當年是你拿來我的信。」
「是!是我拿的!那個妖女可真堅持不懈,送了兩個月的信,沒想到全落我手上了。那也沒辦法,誰叫她上不了這元清觀呢,這是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