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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和顧玄岐愈接近,她便變得愈發假意,將好不容易撕毀的面具又一層層地戴在了臉上。
怕什麼呢?
他那樣自幼不知苦痛的小少爺,和自己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早些脫身也好,以免彌足深陷,便再也逃不掉了。
越是喜歡,越是遠離。洛初霽笑著想,真是賤啊。
&ldo;本座合該猜到便是你,&rdo;邢葉跪坐在仙靈苑的高台之上,雙眸微闔,並未睜眼便淡淡開口,道:&ldo;孩子,你藏的委實沒有誠意。&rdo;
洛初霽攥緊了腕上的白羽珠‐‐那裡面有顧玄岐給她、用來保命用的玉佩。此刻的天色如墨,萬劍谷的所有人大抵都進入了夢想,除了邢葉與洛初霽。
洛初霽笑眯眯地走上前去,霄雲將她帶上高台,她對著素幔後的人影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道:&ldo;晚輩本便未打算一直這樣藏頭露尾下去,心有愧疚者才會遮遮掩掩,我又沒做錯什麼事,何必呢?您說是不是。&rdo;
她話音剛落,邢葉的威壓便隨之而降,不過洛初霽卻並未感到胸悶氣短,反而落落大方地站在遠處,笑吟吟地看著邢葉的面色微微一變,後者道:&ldo;果然昨日的人是你,葉落影搖……&rdo;
&ldo;谷主是不是想問,玉佩分明是你幾百年前親手送給洛弗的,為何現在會在我手上?&rdo;洛初霽道。
邢葉扯了扯嘴角,道:&ldo;你是他的女兒,箋菱已沉睡了多年,那女人除了感應到洛弗後人的氣息,否則根本不會醒來。&rdo;
&ldo;前輩聰慧。&rdo;洛初霽昧心地拍了拍手,笑道:&ldo;不過您不必對我抱有什麼顧忌,我也恨他,他將我丟棄之時可沒惦念著什麼父女之情。&rdo;
邢葉眯了眯眼,不明白洛初霽此舉主動暴露身份還要向她坦白這些是什麼意思。
洛初霽平靜地念出了她並未寫出的劇情,道:&ldo;我的生母乃是月靈門弟子,為了救身陷囹圄的洛弗而捨棄性命,她前腳剛死,我後腳便被洛弗丟回了月靈門,許是覺得我是個拖油瓶,妨礙他勾搭姑娘了。&rdo;
邢葉微微垂了眼瞼,留在鼻翼上的剪影使她的面容顯得更為陰鬱,攏在狐裘下的手指也緊緊地攥在一處,幾乎要泛出烏青色。
&ldo;想必前輩看得出來,我是水靈根,適合用作什麼您再清楚不過。&rdo;洛初霽笑著說道,眼中隱約有淚光閃過,邢葉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洛初霽的心臟緊張地怦怦直跳,她強逼自己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道:&ldo;月靈門主覺得我的母親為仙門正道留了臉,卻又無法捨棄我的爐鼎體質,便將我留下,卻不將我當人看,而是將我視作送給他兒子的&l;東西&r;。&rdo;
邢葉冷漠的目光並未因此有半分鬆懈,她依舊不冷不熱道:&ldo;倘若你要報仇,找錯人了,本座與那洛弗並不熟稔,無冤無仇,遑論萬劍谷也是名門正派,自然不會與魔修同流合污,本座可當並未見過你,明日的最後一場比試,你不必出現了,走吧。&rdo;
洛初霽不免一怔。
這樣的女人,冷漠、恪守本分,卻仍有一絲人情味,不會對可憐之人趕盡殺絕,真的會作出因奪權而屠戮盡滿門的事情麼?
&ldo;不過……&rdo;邢葉道,&ldo;葉落影搖,應當物歸原主了。&rdo;她像洛初霽伸出一隻手,那隻手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畢露,怕是許多年未曾見過陽光了。
洛初霽取出葉落影搖,緩緩地走向邢葉,在她伸出手接玉佩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