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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久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日後,她緩緩睜開眼,按著疼痛欲裂的腦袋,緩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檀木床上,塌下軟絨綢緞。
「水…」
喉嚨乾裂得厲害,沙啞的聲音讓千久喚回了神智,暗暗慶幸沒有回到那個鳥窩,她艱難地撐起身,這一動,整個天旋地轉,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晃動,暈得她險些吐了出來。
桌面上擺著一套茶具,千久扶著床,拖著發麻的身軀走去,才沒走幾步,雙腿發軟,踉蹌著摔了下來,撞到面前的凳子,發出一陣響動。
動靜驚動了門外的人,兩人罵罵咧咧地進來,千久還沒看清是什麼人,就被粗魯地拎了起來,「死了沒?沒死就趕緊起來,」緊接著被人扔回了床上,語氣十分不善,「回去躺著,什麼時候能下來再下來,沒事別給我添亂。」
千久沒力氣動了,躺在床上,暈的厲害,只能模糊地瞧見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她嘴唇動了動,啞聲問:「這裡,是哪?」
「你瞎嗎?自己不會看?這不是在房裡嗎?」一女子抱著胸,十分不悅。
千久當然知道是在房裡,閉了閉眼忍著不適,繼續問道:「洛大哥,怎麼樣了?」
「哼,都自顧不暇了還惦記著其他人,什麼洛大哥?叫的這麼親切,才來幾天啊,這麼快勾搭上北氏的人?」
千久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向那兩個女子。
「看什麼看啊,說錯你了嗎?」
千久也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這兩人,說一句兩人就嗆一句,她只得閉著眼緩解不適,漫不經心地聽著她們抱怨。
另外一個女子語氣鄙夷,「區區一個凡人螻蟻,也配讓我們來服侍,要我看,直接關籠子裡得了,也不知道金公子到底怎麼想的。」
好吧,她現在知道了。
那侍女摩挲著自己的指甲,唾棄道:「可不就是,也不瞧瞧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聽說,凡人既貪戀又野蠻,整天痴心妄想,遇上屁大點聲就來求神拜佛,你看看金公子所管轄的濱雲洲,一天能上來多少願折,金公子煩都快煩死了。」
聽到濱雲洲,千久睜開了眼。
侍女翻了個白眼,「我看啊,用貪婪都不能形容他們,到底是個凡人,我們可不跟她一般見識。」
兩人嘰嘰喳喳地說著凡人如何如何,千久躺了好一會,終於不那麼難受了,她緩緩坐起身,肚子忽然「咕嚕」響起,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兩日沒吃過東西了。
那兩個侍女忽然停下討論,齊齊看向她。
雖十分不願意開口問,但人在屋檐下,乾飯最重要,千久捂著嘰哩咕嚕直叫的肚子,抬起頭,頗有幾分拘謹地問道:「那個,有飯吃嗎?」
侍女的語氣鄙嫌至極,又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睜大眼睛,「吃飯?!」
另外一個附和道:「我們當神仙的,不需要這些東西。」說罷她白了千久一眼,拉著另外一個侍女往門外走去。
那聲音氣的仿佛要吐血:「她什麼意思?只有低等仙籍才需要天天吃飯,她這是在瞧不起我嗎!竟然問我有管不管飯,豈有此理!」
侍女嗤笑一聲,「她是凡人嘛,自然是五穀不劈,吃喝拉撒跟我家大毛一樣哈哈哈。」
千久快餓懵了,聽著兩人笑聲漸遠,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半晌,正想著那天夜晚的膳堂在何處,門外響起了動靜,其中一個侍女來到千久面前,只見她「鐺」一聲往床邊擱了個白瓷碗。
那白瓷碗晶瑩剔透,比尋常飯碗大一些,碗邊緣一圈金邊,做工精緻也掩蓋不了它缺了個小口。
「喏,碗給你了,自己去討,門口左轉走個兩三里,那裡有間膳堂,牌匾上寫著的,別說我們虧待你啊,這點小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