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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行的方向是同一個,不是兩條平行線,也不是相交後越來越遠的線,而是殊途同歸。
不知是不是那幾口米酒的緣故,徐洛音心中忽然激起了幾分豪情——
終有一日,她會與沈韶殊途同歸。
月色迷濛之際,馬車穩穩地停在靖南侯府。
徐洛音下了馬車,將手中攥著的紙包遞給李叔,笑道:「這幾日辛苦您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回去給您孫女吃。」
她常送下人東西,李叔推拒不得,只好收下,喜滋滋地坐上馬車去往馬廄。
徐洛音提著裙角踏上石階,回望一眼騎在馬車的清雋身影,小幅度地朝他揮了揮手。
他便一揮鞭子,颯然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變成模糊的一團,徐洛音終於踏入府中。
一進門,一直守在一旁的綠袖連忙迎了上來,焦急道:「姑娘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夫人已經等您許久了!」
母親回來了?這麼快!
她呼吸微滯,邊往府中走邊低聲問:「娘親生氣了嗎?」
「面色是不太好看,」綠袖訥訥道,「姑娘這幾日去哪了,也不讓我和紅裳跟著,夫人問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說您想出去散散心。」
徐洛音點點頭,心中飛快思索著對策,踏進母親居住的宜湘院。
見她回來,白氏緊繃的神色鬆緩了些,但眼角眉梢還是冷冰冰的,垂眸輕啜了口茶。
「娘親,」徐洛音福了福身,乖巧道,「娘親回來,怎麼不提前告訴女兒一聲你,女兒也好去接您。」
白氏睨她一眼,淡淡道:「我倒是慶幸沒提前告訴你,不然怎麼知曉你竟接連三日都不著家。」
「女兒只是因為退親一事難過,所以去散散心罷了,」她小聲解釋,「世人常說多吃些甜,苦便算不得苦了,所以女兒便尋了幾家甜點鋪子,挨個試了試。」
白氏沒說話,仔細地瞅了她兩眼。
徐洛音挽上白氏的手臂,甜甜道:「娘親,我覺得雲隱巷那家的點心最好吃,下次我給你帶一份好不好?」
見她大大方方地說出來,白氏心中的疑慮終於散了,低嘆道:「算了,你向來乖巧,出去玩兩日也沒什麼,只是以後再回來這麼晚,我便不饒你。」
見母親心軟,徐洛音鬆了口氣,馬上轉移話題,問護身符的事。
「少不了你的,」白氏笑道,「我給你爹、你大哥大嫂小侄兒,還有你二哥,都求了護身符,明日便要往關州寄信了,正好捎上。」
徐洛音的大哥徐洛風是正五品的定遠將軍,駐守邊疆,一年只能見一次,每逢新春才會帶著妻兒回家。
想起遠在青州的大哥,她馬上說道:「我這就去給大哥寫信。」
「先不急,」白氏將護身符交到她手中,笑容滿面道,「我急著回來,是因為在寺中瞧見了一個極為不錯的公子。」
徐洛音心中微沉,勉強笑道:「是哪家的公子?」
見她感興趣,白氏也提起了精神,笑道:「他在大理寺任主簿一職,官職雖不大,但是家中也算是書香門第,他的年紀也只比你大兩歲……」
娘親還在繼續說著,徐洛音的心神卻早已飄遠,大理寺啊……
白氏說完,又埋怨起了徐洛川:「阿川也真是的,身邊有這麼好一個公子,竟忘了與我說一說,幸好昨日碰到了。阿音,你怎麼想?」
「我聽娘親的,」徐洛音抿了下唇,又強調道,「不過最好讓我與他見一面,不然……」
白氏也是這樣想的,恨恨道:「這是自然,若是再出一個崔同煊,我拼了這條命也不讓你嫁人!」
她忙安撫了幾句,見母親神色疲乏,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