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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順著師兄的脖子緩緩流下。在師弟眼中師兄如同獵物被野獸咬住。他驚恐地看著,手腳發麻,喉嚨如同被卡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個黑色的東西鬆開了師兄,師弟也在這是看清了那個東西的模樣。其實是一個女人,黑色的長髮蓋住她的身體和臉。她的身體骨瘦如柴,如同被抽去了血肉,只剩下包裹骨架的皮,有些關節處磨損得厲害,甚至可以看見白色的骨頭。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甚至不是妖怪……只是一種不倫不類的生物,但足以令人心生出從未有過的恐懼。
師弟腦中第一個想到的……竟是那個故事中的二夫人。
如果是二夫人,為什麼這麼久,屍體還沒有腐爛?
未等他繼續細想,那個女人身邊一個肉團般的東西,飛速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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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冥莽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他站在一條陌生的、不知名的河邊,河水是紅色的,河中一隻巨大的,幾近腐爛的怪獸浮沉。
那個拿著黑色短刀的男人站在對岸,默然地看著他,一句話不說。
他並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以前他也會夢到自己站在這條血色的河前,看見這隻令人作嘔的怪獸,同樣的那個男人在河對岸看他。只是在醒來後,他怎麼也想不起男人的模樣,唯一記得的就是男人問他的問題‐‐
&ldo;你想活著嗎?&rdo;
每次男人都會問這個問題。而每當白冥莽想要回答時,就會有人叫醒他,然後夢境被打破。
這個人每次恰好叫醒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風主。
白冥莽發現了這個問題,風主出現的時間太巧好,每次叫醒他都以不同的理由,比如什麼宗主找他,什麼天亮了該去習武了。有一次可能是找不到什麼理由了,風主傻笑著說我給你拍蚊子呢,一不小心拍到了你。
大半夜的風主跑來自己房間拍蚊子,白冥莽死都不信。而且他的房間是有薰香的,這一點風主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白冥莽懶得管他。
風主在眾人眼中不靠譜,又不正經,沒事還喜歡調戲剛進宗門的小師妹們。這並不代表風主沒有秘密,相反,這種人才是隱藏得最深的。
你不清楚他到底是好是壞,也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在某個時候從背後捅你一刀。這些白冥莽不關心,因為風主是父親白冥容信任的人,也是伴他從小長大的人,他同樣無理由信任風主。
今天做這個夢時,男人站在對岸,說:&ldo;你想活著嗎?&rdo;
&ldo;我想活著的。&rdo;白冥莽回答道,同時有些納悶今天怎麼沒醒。
他似乎看見男人笑了一下,嘴角有一個很微小,又有點鋒芒的弧度。他不明白這個笑的意味。
男人說:&ldo;那麼,把你的一半靈魂給我。我把它做成新裁,放在冥風中,這樣你就可以活著了。&rdo;
白冥莽聽到第一句話時,微微驚住了。可聽到男人後來的話時,有些恍然又有些迷惑,恍然的是男人是個瘋子,說些胡言亂語的話,迷惑的是新裁和冥風又是什麼。
&ldo;我為什麼要把靈魂給你?&rdo;白冥莽說。
&ldo;容不得你反悔了,那個人已經和我達成約定。&rdo;男人說。他抬手揮刀,隔著血色的河刺向白冥莽。
白冥莽來不及躲閃,刀刺進他的胸口,沒有痛感,可是他的頭很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掙扎著想要出來。
天地和男人的臉在混混沌沌中一點一點瓦解,白冥莽最後的意識,看見一隻巨大的純白色的鳥沖天而起,毫無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