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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背影沉穩而冷毅，女子在他身旁蹦跳著，有著說不完的話，男人只是聽著，偶爾回答幾個字。

他們沿著那條路走向消失不見，聲音也終歸消散在清風中。酒杯從他手中滑落，一滴清澈的酒緩緩流下，映出這天地的清風、明月、綠葉搖曳。

與子之友，幸得共難十年，亡者之靈歸之歸處，冥獄王等迎，朕心復孤念，獨往靈墓，停起斟金樽，臨悲無人對飲歡。自登臨天下，別兩地，皆共夙夜疾事，難以再會朕與子、丞相謙共飲之日不再復，難再歡笑當時。

‐‐雲淵帝《告祭故友書》

第108章 上凌小記（一）

白冥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突發奇想要養小動物。

開始他說過一兩次，紀錦風沒怎麼在意。小孩子嘛，看到什麼新奇的總想玩玩，等過幾天興趣消退了也就不鬧了。

不過今天好像不太一樣，一大早白冥莽就蹦到紀錦風房間裡，把他鬧醒，吵著要養一隻小動物。

&ldo;左軒叔叔家的小妹妹養了一隻好可愛的小兔子，我也想要。&rdo;白冥莽說得很認真，理由很簡單。

&ldo;可人家是女娃娃，你是男孩子，不能養那些貓貓狗狗，會被人笑話的。&rdo;紀錦風一邊穿衣服，一邊語重心長地說。

他以為這樣說白冥莽就不會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因為這孩子一直都不怎麼讓人覺得麻煩。

沒想到白冥莽&ldo;哇&rdo;地一聲哭鬧起來：&ldo;我就要我就要！你為什麼不給我養？你對我一點都不好！要是我娘在就好了，她一定會，一定會……&rdo;

紀錦風愣住了。白冥莽的娘親白露去得早，小孩子理解不了什麼是死，於是他們告訴白冥莽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

沒有人因為白冥莽沒有娘而看不起他，他是上凌宗宗主白冥容唯一的兒子，加之有紀錦風、梔夫人許多人的關心，白冥莽也就很少提起他的娘親。

這時他突然提起，紀錦風想起白露，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ldo;有誰跟你說過你娘嗎？&rdo;紀錦風覺得詫異，問了一句。

白冥莽抽抽搭搭地答道：&ldo;左軒叔叔說的，他說當年我娘喜歡過你。可為什麼我娘沒有嫁給你？這樣你就是我爹了，你肯定會給我養小動物了……&rdo;

紀錦風咬牙切齒，那個左軒是個上凌宗的主事，平時有空也會教教白冥莽的文化課，他竟然在小孩子面前亂說！

&ldo;別哭別哭啊，要是你娘嫁給我，現在哪還會有你啊？&rdo;紀錦風抹了抹他臉上的淚珠，哭笑不得道，&ldo;而且，我早已有妻子了。&rdo;

白冥莽不哭了，抬頭好奇地問：&ldo;你妻子是誰呀？&rdo;

&ldo;紀小姐，她總是叫我小風風。&rdo;

這是白冥莽第一次從紀錦風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他看到男人眼中浮起點點陰鬱，卻看不到男人燦爛笑容下沉浸了多年的苦澀與無奈。

&ldo;我也要叫你小風風！&rdo;白冥莽大聲宣布道。

&ldo;這可不行，只能紀小姐叫！&rdo;紀錦風斬釘截鐵地說，語氣中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ldo;你都可以叫我小莽莽，為什麼我不能叫你小風風？&rdo;白冥莽又不幹了。

&ldo;因為紀小姐是我的妻子，所以她可以叫。&rdo;

&ldo;你又不是我的妻子，為什麼你要這樣叫我？&rdo;白冥莽不依不撓。

紀錦風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