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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里大概現出了不快。

&ldo;海韻小姐，每一位客人來到海山別墅，你都是這樣誨人不倦嗎？&rdo;

她望了望他的臉色，咯咯地笑起來，目光重新變得柔和。

&ldo;行了，誨人不倦到此為止。我不強迫一個不知海軍歷史為何物、並且不以為恥的海軍士官生接受我的教誨。&rdo;

江白有些生氣，因為她意識到他剛才生氣了。

&ldo;再糾正你一次，我不是士官生，潛艇學校不培養士官生。&rdo;

她止住笑，直起腰來，和解地說：

&ldo;好吧，讓我關上這不受歡迎的圖書館，咱們出去。&rdo;

他們走出去。在走廊里，兩人重新擁抱在一起，然後是長長的一吻。

這次是她主動。

有了這麼一吻，剛剛在他們之間升起的一點僵硬的、不快的東西便消失了。

&ldo;對不起江白，如果我剛才讓你生氣了，請原諒。&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今天是我的客人。&rdo;

江白忽然意識到又被她占了上風。

&ldo;不，我並沒有生氣。我是想看看我假裝生氣後一個自作聰明的女子怎麼自鳴得意！&rdo;

他咧開嘴笑起來。

&ldo;你壞！&rdo;她一把推開他，在他身上輕輕地擂了一拳頭，又沒有離開他。&ldo;你還沒有問過我的身份呢。&rdo;她用一種委屈的撒嬌的聲音說。

江白的心又熱起來。

&ldo;你不是海洋大學的學生嗎？……我只是還沒來得及問你是幾年級，哪個專業。&rdo;他說。

&ldo;我給自己找了一個多麼粗心的朋友，&rdo;她輕輕地、仿佛受了傷一樣說，&ldo;我曾經是海大圖書館系的學生，可去年已經畢業了，不是學生了。……你現在擁抱的這個妞兒眼下是海大圖書館的管理員，同時在圖書館系兼課。&rdo;

江白被她的話嚇了一跳。

&ldo;你是說你是海大的老師？&rdo;

&ldo;不錯。&rdo;

他覺得今天自己的腦瓜可能真有點迷糊。

&ldo;那我怎麼會在大學生的舞會上見到你？&rdo;

那種習慣的譏諷的笑紋又在她唇邊浮現出來。

&ldo;怎麼，你為我們的認識後悔了？……你要記住，最初是你主動邀請了我。&rdo;

&ldo;你說得不錯。&rdo;江白說，靜靜地望著她，好一陣子才說話，&ldo;我並不後悔。我只是不明白你怎麼也會在那裡，終於讓我有機可乘。&rdo;

&ldo;我是學生會的舞蹈教師。舞會之前，學校有關方面要我到場擔任女大學生們的舞場監督。&rdo;

&ldo;監督誰？&rdo;

&ldo;那還不明白？&rdo;她大笑，&ldo;監督誰？當然監督你們唄！&rdo;

&ldo;可是現在女監督本人卻與一個圖謀不軌的海軍候補中尉躲在家裡接吻。&rdo;

&ldo;你又壞。……要知道你這麼壞，我就不請你到家裡來了。&rdo;

他熱烈地吻了他一下。

&ldo;現在是你後悔了。&rdo;

&ldo;誰後悔了？……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