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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於柏卻笑,他說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已請願從汴都軍中調到盧州。
那一刻,娘親笑著流下眼淚,她說顧於柏是個好男兒,要我珍惜他。
……
這樁婚事得到了天子的同意。
我們會在汴都的顧府舉行婚禮,翌日便啟程趕赴盧州。
我出嫁那日第一次踏入汴都。
汴都的地是水泥地,甚至從南過來所有城邦都在修建水泥地,堅固平坦,是天子與王后研究出來的建築材料。
我的馬車一點也不見顛簸,我的新郎坐在馬背上,領著我穿過繁華的汴都城。一路都是看熱鬧的百姓,我掀起大紅蓋頭,從馬車裡看去,第一次望見這麼多人。一路鑼鼓喧闐,我入了偌大的顧府,拜過高堂與天地,我被送入了洞房。
我忐忑不安等著我的新郎,一位溫和的聲音卻叫我先揭開蓋頭,吃些糕點。
我怕不吉,她笑話我,說有她在沒有什麼不吉。
我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帶來的兩名丫鬟如意與吉祥也都是娘親臨時為我置辦的。我依她的話掀起蓋頭吃了東西,她三十歲,機靈老沉,又待我尊敬,她說她叫翠貞。
我喚她一聲姨,又怕把她喊老了,一時急紅了臉。她笑著說叫她奴婢就行,她當了半輩子奴婢。
新婚夜裡,我的新郎迫不及待趕來。挑起我的蓋頭那一刻,我望見他眼裡只有我一人。
他進入我的身體裡,在我耳邊說:「天子坐擁江山,卻只娶王后一人。姝姝,我也不會納妾,我只對你一人好。」
……
第二日一早,我去婆母身前敬茶,她端莊高貴,高高坐在高堂上,慈眉善目地接受了我的茶。
娘親說婆媳關係難處,叫我要尊重長輩,若是婆母刁難我,一定要留下證據告訴於柏。
我心想娘親料錯了,我的婆母她多和善呀。
顧於柏扶我起身,那一刻,我高興我嫁對了人。
府中來了幾個於柏的友人,他去與他們道別,我留下聽婆母的囑咐。
我沒有料到人群散去後婆母竟將滾燙的熱茶潑向我身上。
我偏頭躲過了,那茶沒有澆在我臉上,都流進了脖子裡。
我痛得失聲叫喚,吉祥與如意想攙扶我起身,被婆母冷厲呵斥。翠貞來扶我,也被婆母身邊的老嫗打了巴掌。
我終於明白,我帶走了她最寵愛的么子,斷送了於柏大好的前程,我還是罪臣之女,她如何會善待我呢。
她說:「扶什麼,新婦連個茶都端不好,自己潑了自己,怨得了我嗎?」
她冷著臉,卻在忽然間變了臉色,攙扶我起身,笑著說:「若敢讓於柏知道,你想想你父母會是什麼好下場。」
我被罰跪了,跪了很久,一直到聽見於柏的腳步聲才被婆母准許起身,她眼裡警告著我。在於柏看見我如此狼狽時,我懦弱了,沒有告訴他真相,說是我自己不小心燙傷的。
如意與吉祥早被婆母警告,也不敢說出真相,我這才發現翠貞不在屋中。
婆母也似乎意識到了,正要說什麼,我們聽見屋外有人高喝「王后娘娘駕到」。
於柏攙扶我起身,我激動而惶恐。激動我終於能見到這麼多年只存在於禮物中的伯母,也惶恐自己的狼狽。
那一瞬間,明明是王后走入了正廳,我卻像是看見了日月,好似被日月流光晃得睜不開眼睛。
我看見一個美麗高貴的婦人,她白得發光,美得賞心悅目,款步間都是無人能及的風華。我才知道,原來婆母的高貴不是高貴,王后才是真正的高貴。
她穿著華美的鳳袍,越過跪在前頭的婆母攙扶我起身,在望見我脖頸的傷時憐惜又惱羞,冷睨著已經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