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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原本還有宴席與秉燈遊船,大家都散了去,不敢再造次。
…
回宮的鑾駕上,景辛安靜端坐,自上車後便一直沒有開過口。
戚慎垂眸瞧著她,這張精緻的小臉上面無表情。
他沉聲道:「寡人不准你同什麼程重樓切磋畫技。」
「還有呢?」
「寡人不屑殺這種小人,但若讓寡人得知你們再見,寡人廢的可不止他一人。」
「還有呢?」
「以後要去踏青只許讓寡人陪你去,不許去草地上翻滾。還有,誰准你私自出宮?請示寡人了?」
「還有呢?」
戚慎略有些詫異,這才瞧見身旁女子的臉掛了兩條淚痕。
她眼淚斷了線般,眼眶也紅紅的,獨自哀傷的模樣令他心頭說不出的不舒服。
「你哭什麼?」
「我討厭你。」
她沒有自稱臣妾。
「我在汴都沒有家,只有棠翠宮和你。我好不容易從畫畫裡找到了樂趣,有人可以請教切磋,王上卻不信任臣妾。您看過臣妾在汴都有朋友麼?臣妾沾您的福,受人尊敬,可臣妾也才十九歲,臣妾想跟些同齡的女子做朋友。」
「這些話本多有趣啊,又沒有詳寫那些污穢之事。」她微微頓了下,「況且那些污穢之事王上你都做得,書里為何出現不得。」
她這樣頂撞放肆,戚慎明明該是惱羞的,卻在想訓斥時撞上她發紅的眼眶,那些呵斥便都噎回了喉間。
「你都可以出宮跟沈姐姐去玩,為什麼臣妾不可以?」她音色已經哽咽到非常難過了,「我從彌國千里迢迢來到這個異鄉,你說過以後都要哄我開心的,我們拉過勾的,你連我腹中的孩兒都不疼愛。」
「誰說寡人不疼愛?」
「你疼愛孩兒那為何不許我開心,禁止我去詩會?」
「寡人何曾說過禁止你去詩會?」
景辛眨著泛紅的眼眶,一顆眼淚被眨擠得掉下來:「那你是同意以後我可以出宮去參加這些詩會嗎?」
戚慎皺起眉,雖知像是被算計了,到底還是點了下頭說可以。
她沒有因為他這句可以高興,還是坐著不理他。
她往日連坐都要靠著他一起坐,他頓覺渾身不適。
「寡人命你坐過來。」
「我不。」
戚慎強忍著心頭的怒氣:「為何?」
「你說過不碰沈姐姐的,可是你們昨晚都睡……」
「寡人沒有碰沈氏。你該是不必寡人點撥的,知道寡人在做什麼。」戚慎不便多說,景辛仍紅著眼眶只看窗外,他堂堂天子從未討好過一個妃子,都說了這麼多,也不想再做什麼。
兩人一路無言坐到北午門,他終於忍不住,瞥了瞥她擱在膝蓋上的手,大掌覆上她小手,拉入掌心,不許她掙脫。
直到下車,景辛仍是自己從長歡那裡接過一些書籍和畫卷抱在懷裡,也沒有像平素里那般說請他去棠翠宮坐。
戚慎沉著臉上前。
她的路都被他高大身軀堵住,身後便是宮牆,她扭頭不看他,修長脖頸逞強揚起。
戚慎:「東西給寡人。」
「您剛剛答應了允許臣妾看這些書的。」
「寡人幫你拿回宮。」
啊?
景辛腦子沒反應過來。扮可憐地瞧著他,他下頷緊繃,一臉不耐地從她懷裡搶過書籍和畫卷,往棠翠宮的方向行去。
唔,原來賣慘扮可憐專治暴君啊。
那她會了,還可以再猛烈一點。
她在後頭慢悠悠地走,還為前幾天的事生氣,不想跟上去。
成福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