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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橙与茉莉花的香气。
双胞胎收敛起脸上的轻松笑意。居左的奥戈哲把腰挺直一些,垂在身侧的右手一转,掌心里便亮起了水蓝色的光芒。
如果到现在还认不出谁是谁的话,那么从反应里她也能猜出一二。面对对方无声的威胁,塞拉菲娜把颊边的碎发挽到耳背,抬眸由下而上地打量──和他们一样,她在懒洋洋地看向别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天然的笑意。
她知道他们讨厌这一个表情。正因为她知道。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先开口的竟然不是格列多。多拉蒂。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塞拉。听说康底亚镇的风光不错,一年四季都有麦田可看,冬天的时候积雪可以有半人高。想必妳也生活得相当悠闲。”
“塞拉”这个简称,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谁说过了。
塞拉在精灵语中意即黄昏。她并不喜欢被如此称呼,对方就偏要来惹她不快。塞拉菲娜。多拉蒂泛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没有马上还击,而是转了个话题。
在诺堤面前争口舌之利没有意义。
“确实是好久不见,奥戈哲。”她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第5章 如潮暗涌(下)
雨声淅淅沥沥。
湿润而冰冷的空气于呼吸间换化为白雾,不知其名的雀鸟在远处此起彼伏地啼叫。雨水打湿了每个人的披风下摆,斑斑水痕让颜色更深了一度,呈现出某种随性的渐变纹。正好诺堤一行又走到了泥泞前面,路迦把手伸给旁边的卡莲,扶着她跨过的同时,也移首看了一眼远远走在前面的三个人。
多拉蒂家三姐弟走在最前,穿着猎装的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把塞拉菲娜夹在中间,用意已经不能够更明显了──反正不是想要一路护送。
奥戈哲。多拉蒂的表现要比之前亲切太多。他伸出自己的臂弯给二姐挽上,甚至愿意把自己的雨伞分她半边。三个人不时低声交谈,都一致地把声音压得很低,以确保谈话内容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听见。
另一个双胞胎──路迦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站在女孩另一侧,与她既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在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沉默着聆听,甚少直接参与对话。
居中的塞拉菲娜。多拉蒂把长发挽成低髻,从后方看去,一眼便能看见她颈上突起的一块小骨头,只有半截拇指大小,小巧得好像猫掌上的肉垫。她比自己的两位弟弟高了寸余,发色一致,身形同样高挑,却仍然不令人觉得他们是血亲。
有风倏然刮至,由始至终没怎么说过话的另一个少年反手掩着嘴,披风下摆被风吹起,露出了藏在后腰上足有手掌长的匕首鞘,和触感粗糙的鲛鱼皮刀柄。碍于角度,塞拉菲娜不可能看得见,但路迦看得一清二楚。
似是觉察到来自后方的目光,少年回头看看,朝路迦抿出一个纯真的微笑。
“下雨天真是讨厌啊。”奥戈哲开口打破沉默,话音落在静谧的夜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句无关痛痒的开场白,但塞拉菲娜很清楚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果不其然,重点紧随其后:“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脚上的伤疤还是隐隐作痛。塞拉,妳说是不是那时候妳刺得太深的缘故?”
“或许吧。”她答得从容,甚至把奥戈哲的手臂又拉近了一些,声音刻意染上一些甜腻,像是杯调得正好的热蜂蜜。彼此之间的旧仇太多,她看不见一丝和好的可能性,既然如此,彻底撕破脸似乎也是个选择。“不过不是扎得太深,而是太浅。远远太浅。当时我是想齐膝切断的。”
她直视前方,神色叫人难以揣测,语气却认真得过份。奥戈哲拿不准她是随口一说还是确有此意,然画在他来得及分辨之前,他便已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臂膀。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