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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際已開始泛白了。
謝遠琮實則已極傷累,紀初苓一離開,他便如同抽去了支撐的那鼓力氣,歇下小憩了一會。
然而沒過多久,他便在休憩中隱約聽聞到屋外傳來小聲商議的動靜。
他立刻睜眼坐起:&ldo;鍾景。你回來了?&rdo;
鍾景一聽,立刻推門而入,之前那點玩笑的心思也全都收起來了。
他簡單回稟了送回紀二姑娘的事後,便上前將手中一封密信遞給了謝遠琮。
&ldo;爺,那裡快馬加鞭送回來的密報。小的剛收到,不敢留滯一刻。&rdo;
謝遠琮接過,看向密信封口上的火紅漆印,眉頭猛然跳了一跳,幾下拆開。
幾眼掃視過後,神色變得極為凝重。
這密信是他的人從邊境遞過來的,說是不久之前蠻夷韃羅突然集軍,興兵攻打我國。
短短五日內就已破了一郡,如今正在籌備打算攻打下黎郡。
韃羅此番攻打得猝不及防,眼下下黎郡情勢危機,落了下風抵擋艱難。
若下黎郡再被破,邊境就如同失了一片屏障,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尤其對他們鎮安侯府來說,斷不可讓蠻夷如此這般的猖狂,稱心如意。
&ldo;戰報多久會到宮裡?&rdo;謝遠琮捏著手中信問。
因他早就特意指派了人手,緊盯邊關動靜,所以他手上這封信,會比送達宮內的戰報要早上一些。
當是國內最早的消息。
鍾景聞言回道:&ldo;一到兩日。&rdo;
謝遠琮指尖點了點信紙。
最快一日麼。
&ldo;立刻動身回京。&rdo;他道。
鍾景領命下去準備。
謝遠琮倚靠著閉了閉眼‐‐
這消息太突然了些,不過好在此處的事情已了。否則受上拖延,再趕回京去,也許就會來不及。
前世戰報傳回京中,因戰況緊急,京中又無得力武將敢擔此重任,康和帝急火,只得寄希望於鎮安侯府。
一日之內連下了三道旨意,相請相逼。
父親的身子早已無法再重上戰場,而那時候他卻恰不在京,被此前各類瑣事牽絆在京外,全然不知此事。
即便當下就知道,他也趕不回來。雖此後他也疑過,如此關頭,他卻恰好被外調出京,興許其間大概率並非巧合,然而卻一直只是心中猜想而已。
而他不在,鎮安侯府內就只有阿姐。
大夏國安泰許久了,乍起戰事,一時把康和帝給嚇壞了神。武將待用時方恨無。
所以即便他知道鎮安侯已無法再上戰場,但一想到曾經那個令蠻夷聞風散膽,且戰無不勝的戰神大將軍。
他最終還是別無他選的把希望寄托在侯府身上。
如此局勢,以爹那樣的狀況與血氣,若令他知曉,必將勉為其難。
所以就在第三道聖旨下時,阿姐不得已接過,瞞下阿爹,連夜趕赴軍營整頓,披甲領將士出征。
也就是自那回之後,便天人永隔。
這回,依然是相同的狀況,卻絕不會再是相同的結局。
謝遠琮一把將密信拽緊在手心。
於是就在紀初苓回了宅子補覺之時,謝遠琮的馬車已出嶺縣,往望京疾駛而去。
而比馬車更早的,則是腳裹暗信一路飛進文大學士府上的飛鴿。
文凜這日慣常早起,剛伸了個懶腰,便見謝遠琮的飛鴿落在他的窗前,急吼吼地催他。
文凜一怔,取下了信看。
沒過多久,收拾妥當的文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