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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景便更加認定爺的情況不好了。他想得多了,就覺著指不准爺接下來的日子還得臥床休養很久。
那麼爺此刻最希望看見的,肯定就是紀二姑娘。
這藥反正肯定不能是他端進去了。
紀初苓手裡頭突然被塞了碗湯藥,緊接著就被半推半請地推進了屋子裡。
等回過神來時,門已在身後關上了,屋子裡頭只有她與謝遠琮兩個人。
見她進來,謝遠琮轉過頭來看她。
他此時正靠坐在床上,身上受傷的地方已經被楊大夫包紮好了,傷口附近的血衣部分也都給撕去了。
一身的繃帶加大半的衣物,有一些半遮半掩,也就有幾處衣料與繃帶之間的空隙中,露了健碩肌肉出來。
紀初苓不留心看到了一眼,就忙把視線給移開了。
她的目光轉而落在了謝遠琮的面容上,他的一雙眼看起來還挺精神的,只是臉上沒有太多的血色。
當是失血太多的緣故。
可他身上都包紮成那樣了,還處在這麼個臨時收拾出來的地方,卻半點也不顯狼狽,仍舊給人以氣質矜貴之感。
謝遠琮在看見進來的是紀初苓時,嘴角的笑就不自覺地盪開了。
他見小姑娘進來後站著不動也不吭聲,便問道:&ldo;你不是來給我送藥的嗎?&rdo;
紀初苓一聽,低頭看了眼手裡頭端著的,想起這麼回事來,點了點頭。
他快些把這藥給喝了,應當臉色會好一些吧。
她端著藥碗小心走過去,在床邊一張小椅上坐下了。
謝遠琮見碗裡頭冒著熱氣,問她:&ldo;燙不燙手?&rdo;
&ldo;不燙的。&rdo;紀初苓聞言搖頭,拿起裡面的湯勺舀了舀。雖然有熱度,但不是燙手的溫度。
她說不燙手,那謝遠琮就放心了。
他想了想,笑道:&ldo;今夜算你救我一次了。&rdo;
紀初苓又搖頭。她沒做什麼,明明是他自己從河裡頭出來的。
&ldo;你傷那麼重,現在覺得怎麼樣了?&rdo;紀初苓問。
謝遠琮看見她眼眸裡頭盡顯擔憂。被小姑娘如此關心著,他有些難以止住要上揚的嘴角。
可見紀初苓一整夜都提心弔膽的,嬌容倦悴,又心生悔意了。
不禁暗自唾棄自己竟會做了如此幼稚的行徑。
可都已然如此了,事實他一時也說不出口。
要是得知他其實誆了她大半夜,小姑娘怕是得跟他翻臉了。
&ldo;別擔心,我沒事了。不過我該喝藥了吧。&rdo;
在紀初苓聽來,說自己沒事了,那不過就是句安慰人用的慣語。
不過謝遠琮這會兒是得趕緊把藥給喝了。隔久了得涼的。
於是紀初苓連忙將手裡的藥碗遞到了謝遠琮的面前。
謝遠琮一愣,旋即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視線往自己手上落了一眼。
紀初苓順著去看,傷處包紮得結結實實的。
&ldo;看來得勞煩二姑娘貴手了。&rdo;謝遠琮嘆聲氣道。
紀初苓明白過來。不過傷者為大,何況謝遠琮還是個大傷員。他手不方便,她餵他喝藥也沒有什麼的。
&ldo;那你別動,我餵你吧。&rdo;
謝遠琮繃了面容不動,點了點頭。
心裡頭卻美滋滋的。
一時間暗暗的歡愉勁,將那點誆人的愧疚都給蓋過去了。
畢竟眼下他與她兩人獨處,還能有如此的機會,實屬難得。
紀初苓舀了一勺,低頭吹了兩口,向謝遠琮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