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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景才噤聲,就見門被一把推開,清晨的微薄陽光也順勢而入。推門之人身形較一般女子更高挑,眉目間儘是遮掩不住的英氣,一身利落,長發被一條暗紅錦帶隨意地高高一束。
她往門框上一倚便道:&ldo;小琮,難怪去你房中找不見人,原來是在這兒。&rdo;
&ldo;大小姐回來了。&rdo;鍾景笑道。
此女子正是侯府長女,謝縈。
&ldo;是啊,我等了你很久了,姐。&rdo;謝遠琮輕巧提出長槍,朝她拋去。
謝縈眉頭一挑,接過兵器道:&ldo;喲,知道我昨兒去軍營新學了幾招,就趕著要當我手下敗將了?&rdo;
&ldo;我從未輸過你,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rdo;謝遠琮笑了。
謝縈不以為然地哼了聲,扭頭大步而出,只摞下話道:&ldo;外頭等你,這回且看我如何贏你!&rdo;
謝遠琮無奈搖頭,他這個長姐的脾氣,從來就是不服輸的。
待謝縈走遠,他沖鍾景低聲叮囑:&ldo;我今日所說之事……&rdo;
鍾景自然明白,忙表忠心,鄭重道:&ldo;爺放心,小的奉上性命,也絕不向任何人泄漏半句。&rdo;
&ldo;嗯。&rdo;謝遠琮又話鋒一轉,&ldo;昨晚的那兩個人呢?&rdo;
&ldo;已經抓到了。爺要如何處置?&rdo;
昨夜還一頭霧水的鐘景眼下是全想通了,雖然方才爺未詳提,但用猜的也知道,那位紀二姑娘在爺心中的分量可不一般!指不定將來就是他的另一個主子。惹小侯爺動怒,那兩歹賊的日子也算是到了頭了。
只見謝遠琮原本略帶笑意的漆眸霎時間凝若刀鋒般冷利:&ldo;審。&rdo;
……
侯府書房的燭火亮了徹夜,琳琅院的燈卻是在一波忙忙碌碌之後便熄了。紀初苓本以為自己不困,卻在沾了床時,立馬被一陣身體的疲乏所侵襲,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睏覺中,她依稀覺察到床邊有人,那人來了會兒又走了。她都還未看清是誰,便又陷入了更深的夢境裡。
她的意識輕盈地隨著微風搖搖曳曳起來,眼前的景象再熟悉不過,她曾在此待過好幾個年頭。每日的這個時候,晨鐘撞響,緊跟著便能聽到眾僧們的腳步聲和誦經聲。
不知為何,她死後成了抹孤魂,連往何處飄蕩都由不得自己,直到偶然飄過此寺門前時,突然被一股力量引入,才終於停留了下來。
引她而入的是一株在此處修煉的草精,草精將她的魂繫於它身邊的另一棵草里,讓她這抹孤魂暫且有了歸屬。自此她便不得不開始了每日聽經誦文,修魂養性的日子。
寺廟的香火很旺,那些年裡她瞧過了許多形形色色之人,也聽遍瞭望京城中的起起伏伏。當聽到生前相識之人的事亦會唏噓一二。餘下的時間就是跟草精拌拌嘴。
那株草精自稱已修煉了上千年,怕是憋了太久,自她來後極愛尋她侃談。她聽著應著,漸漸都覺得自己本就是一株草了。
草精說以她的命數來看,本不該絕。所以才會無處可去,被它所引。那時她魂窩一株小草,本也沒將這話放在心上,直到多年後某日,草精突然表示它終於快要修煉升仙,卻還差一件功德。
思來選去,這功德便決定是她了。
還以為是一句玩笑。哪想走過一片漆黑混沌,從石橋底下醒來,她竟當真回到了過去。
若說是實實在在的經歷,倒更像是大夢一場。
耳畔的晨鐘聲漸漸止息,紀初苓最後是被窗口兩隻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