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页)
倆男生下巴磕在車窗沿,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的。
江轍哼笑一聲,順手拿過陳溺手上的傳單捲成圓柱狀往他倆腦袋上敲。跟打地鼠似的連敲好幾下,一字一句:「嘴挺能說。」
「哎、哎,錯了哥!我們錯了!」
兩個人看他這舉動就明白是誤會,立馬識趣地趕緊道歉。腦袋就快碰撞成痴傻,還撐著的傘也扭扭歪歪。
陳溺好心幫他們扶正傘柄。
項浩宇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后座還能坐下一個,妹妹一起去玩嗎?」
她還沒回答,徑直拉開副駕駛車門的江轍就開口幫她拒絕了。話聽著又像是提醒:「免了。人高三生,少誘拐未成年。」
後面兩個聞言只好點點頭表示了解,收了傘先後坐回車裡,朝陳溺無聲地揮揮手,以示再見。
江轍往邊上瞥了一眼,音色鬆散:「要傘嗎?」
「謝謝,不用了。」陳溺搖搖頭。
江轍聽罷便收回眼,他也只是隨意一問,沒多強求。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短暫地一起躲了幾分鐘雨而已。
充其量算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可這記憶指不定都熬不過今晚。
這城市嫵媚多情、車水馬龍,今後也難相遇。
車窗升上去,緩緩隔絕車外嘈雜雨聲和潮濕流轉的夜色。
江轍往嘴裡又剝了片糖,剩餘的糖直接往後面兩個人丟過去。他手撐著額,視線看向後視鏡。
項浩宇把臉伸前面來,假意推推他:「還盯著看啊,你真喜歡上這種乖學生了?圖人年紀小還是成績好?」
黎鳴不樂意了:「這話說的,人妹妹眼珠子跟琉璃似的,賊亮賊乾淨。等上大學會打扮了,肯定是個美人坯子,把這張臉必須給我加進選項之一裡頭!」
江轍偏著頭,覷著兩人不經意道:「我在想,明天幾點喊人過來拖我的機車?」
「……」
「……」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項浩宇氣憤:「直男思維真是令人髮指!就當我們放了個屁,您可真就萬花叢中過,沒見主動惦記過誰。」
江轍唇角扯了扯,不作聲。懶懶地躺回去,瞧著手邊上那張從女孩手裡拿過來的傳單。
聽著後面兩個還在討論陳溺那張臉,江轍印象更深的是那姑娘腦袋上的發圈。身高原因,他盯著她馬尾上的飾品倒是比看著她臉的時間還長。
發圈上是朵乳白色的花,看著像是薔薇,純潔刺人。
如她本人,扎眼的長相藏在規規矩矩的校服下面,性格看上去也不好糊弄。
溫軟冷淡,不媚不艷,不是他會招惹的款。
手上那張廣告傳單被他隨意折成紙飛機,從車窗口飛了出去,被風載起又被雨淋濕,在幾秒後落在將被清潔工處理的垃圾堆里。
第3章 垃圾小美人
潮濕悶熱的三伏天終於到了末伏,轉眼蟬鳴驟起,雲雀回南,已經是高考完的一個月後。
潘黛香和陳父又在胡同口的大檀樹下吵口,為這個月的收益和水電費的支出,零零碎碎再夾雜些雞毛蒜皮的事。
陳溺一家,是在她讀初二時搬到南港的。
那時候陳父做生意失利,又沾上一屁股賭債,被高利貸追債時摔斷了條腿。
一家人的生計來源被掐斷,舞院畢業之後就專心做家庭主婦的潘黛香無奈之下重操舊業,在九中找了份藝術班舞蹈老師的工作。
而陳父在小胡同里租個小店面,開了家生活超市。
日子和以前自然是比不得,但大起大落,人生也莫過於此。
全家人最不受影響的應該是陳溺,她隨遇而安,適應能力強。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