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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所以,錢能買食物用品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簡寧興致勃勃站在櫃檯前盯著裡面略顯老土各類物品兩眼放光,指指點點報了一堆物品;
「同志我要一塊肥皂,牡丹花的搪瓷盆給拿兩個,搪瓷杯也要兩個,這個瓦罐子給我拿一個,還有那個暖壺,水壺也來一個……」
水壺備著上山用,反正看什麼都有用。
興奮得整個都在發光,就像被關了十幾年的購物狂人。
恨不得搬空供銷社。
特別狼性。
看著櫃檯上那根纖長的手指頭一排點過來,售貨員終於正眼瞧了瞧簡寧。
簡明玉絲毫不發表意見,站在一側仔細檢查售貨員擺上櫃檯的搪瓷盆、搪瓷杯……看看有沒有掉漆劃痕之類的。
一通狂買,時隔經年重新體驗了一把花錢的快樂,熱血慢慢冷靜下來,簡寧瞟一眼三姐的手,加購了一盒雪花膏。
日用品齊活,挑選了幾樣調料,簡寧出聲讓稱售貨員稱一斤紅棗桂圓,半斤海帶蝦皮,三姐氣血虧的厲害,打算給她補補身體。
售貨員揚了揚眉,伸手道:「本本。」
簡寧一臉茫然:「啥本本?」
不是使票嗎?難道買點紅棗還要結婚證?不結婚不生娃沒資格吃紅棗?這麼一腦補,簡寧感覺有被冒犯到。
售貨員翻了個白眼:「副食品本本。」
簡明玉悄悄拽拽簡寧,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這些稀罕物要公社開的副食品本本,咱農村社員沒有,吃商品糧的職工才有。」
分這麼細呢,行叭,那就不買,呆會找投機倒把的買。簡寧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上一世七幾年她還沒出生呢,原主又是個神經粗的娃,細節方面多有疏漏。
叫三姐把東西收撿到背簍里,簡寧往賣布的櫃檯去,扯了六尺黑布,因著要過年了暢銷的布色,像藍色、草綠色、這些稍微亮眼一點的顏色基本都賣完了。
緊俏的棉花更是早早賣斷了貨。
簡寧瞅見櫃檯里擺了幾捲毛線,這可是稀貴物,扭頭問一直跟在後邊亦步亦趨的三姐:「三姐,你會織毛衣不?」
三姐身上穿的襖子摸起來就和昨天晚上蓋的棉被一樣一樣的,結成塊邦邦硬的,根本不保暖,外層衣料子補丁摞補丁,粗得扎手。
「會。」簡明玉點頭:「四妹想買毛線?」以前她給四妹和爹織過幾件滌綸毛衣。
簡寧點頭。
「那咱買。」簡明玉也點頭:「我會好幾種式樣呢,到時我在領口用紅線給你鉤幾朵花,可漂亮了。」
簡寧沒作聲,先讓她誤會好了。
售貨員聽了姐妹兩的談話,飛快瞥簡寧一眼:「腈綸還是羊絨的。」
就兩種,腈綸便宜一些,羊絨死貴。
「羊絨,要兩斤。」要買就買質量好的,毛衣織出來能穿好幾年,隔年拆了毛衣,把舊毛線用開水燙一燙,晾乾曬兩天太陽,重新織一遍,暖和度與新毛線幾乎無差。
這下就不止一個售貨員打量簡寧了,三個售貨員都深深地看著簡寧。
羊絨屬於昂貴奢侈品。
做主的那個女孩衣著面貌還行,另一個簡直宛如六幾年大饑荒逃難的災民,衣衫襤褸一臉窮苦相。
簡寧任她們打量,只道:「毛線我要高粗的。」高粗線是編織防寒衣物的最佳毛線。
從許家拿回來的票花了個一乾二淨。
幸好這兩年寬鬆了一些,取締了一些票,有些票囊括了幾種物品。前幾年,買盒火柴都要專用的火柴票。
要不然她那點票根本買不了羊絨。
所有物件置辦好,簡寧找售貨員買了一大包不要票的殘次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