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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討論他倆。這是魏國公府,張勱是魏國公,這座府邸,名正言順是他的。其餘的人,不過是暫住,終歸有一天要搬走。
當然了,林氏太夫人不必搬。她是前國公夫人,身份與眾不同。張勱本是旁支,旁支襲了爵,不敢不善待族人,不敢不善待前國公夫人這孤老太太,只有敬著她的。
林氏的院子裡,侍女、婆子全都屏聲斂氣,小心翼翼,整個院子鴉雀無聲。自打申嬤嬤早起去過一趟嘉榮堂之後,太夫人大發脾氣,這一整天都是暴燥易怒的,不少人吃了掛落。
&ldo;張勱,你好!&rdo;怒了一天,夜幕降臨時,林氏氣極反笑,&ldo;你那個爹,根本就是個野種!就憑你爹的出身,你們一家子也配這般風光麼?跋扈囂張,以為這國公府鐵定是你的了?做夢!&rdo;
&ldo;你那個好祖母,生你爹的時候是婢女身份!婢女有什麼資格做國公府嫡公子的正妻?真是貽笑大方。&rdo;靜寂的夜晚,林氏想起往事,連連冷笑,&ldo;你這樣的人襲了爵,還不夾起尾巴做人,竟敢跟我橫著!好,咱們走著瞧!&rdo;
你爹打過多少場仗,立下過多少功勞,都沒用。襲爵,講的是身份,可不是旁的。你爹再能幹,再名揚天下,再簡得帝心,也擱不住他有位婢女親娘。林氏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容。
另一所偏僻的宅院中,上房也還亮著燈光。不只亮著燈光,還隱隱傳出爭吵的聲音。
&ldo;你到底還想不想在這國公府住下去?若不想,你趕緊搬走;若想,你莫跟仲凱做對。&rdo;張懇本是懼內之人,可事關重大,他並不敢一味捧著妻子。&039;
&ldo;第一,我不搬走;第二,我該教訓晚輩,便教訓晚輩,絕不因她身份尊重,便畏於權勢,縱容於她。&rdo;蘇氏筆直的坐著,冷冷說道。
張懇急的站起身,在屋子裡轉圈,&ldo;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我,想想兒子、閨女!如今這個家全靠五弟、仲凱撐著,你何苦得罪他們?你把仲凱得罪狠了,他哪肯照顧咱家?&rdo;你的男人我,可不是能幹之人。靠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風
蘇氏輕蔑一笑,&ldo;我便是得罪了他,他該怎麼拉扯,還要怎麼拉扯!你莫忘了,他是怎麼襲的這爵位。似他這樣的,族人全該照看呢,更甭提咱們這近支了。&rdo;
&ldo;這爵位本是咱這一房的,因著大哥陣亡,機緣巧合,才輪著他。他以為清清淨淨得個爵位,得個國公府,旁的都不必理會了?世上哪有這種事。&rdo;
張懇目瞪口呆看了她半晌,頹然坐下。蘇氏見他如此,倒也沒有猛打落水狗,安安靜靜坐著,不說話。
沉默了好一陣子,張懇疲憊開了口,&ldo;父親臨終前,曾上過摺子,請立我為魏國公府世子。&rdo;父親自然是想把爵位留在二房的,雖然明知庶子襲爵不易,還是抱著僥倖之心,上了摺子。
蘇氏先是呆了呆,繼而大為不快,&ldo;還有這事麼?你竟從未告訴過我。&rdo;結髮夫妻,竟還這般藏著掖著的,不坦白。
張懇苦笑,&ldo;沒有一絲一毫把握之事,我告訴你做甚?&rdo;哪敢告訴你,若不成,等著被你嘲笑、譏諷麼
蘇氏氣了會兒,忍不住問道:&ldo;摺子上過之後,如何?&rdo;張懇神色黯然,&ldo;先帝不准。&rdo;蘇氏眼圈紅了紅,&ldo;先帝好狠的心。&rdo;為什麼不准?若准了,自家夫婦二人哪用寄人籬下,淒涼度日。
張懇無語。世襲罔替的爵位,一向是嫡子襲爵。若是家中有嫡子,嫡子的身份毫無爭議,摺子上了之後頂多是壓著、拖著,哪怕是經過三年五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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