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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並沉吟片刻，命人&ldo;請他到外院書房。&rdo;打算親自去見他。悠然調侃道：&ldo;先請好大夫，若那小子暈厥了，直接施救。&rdo;這人不是一直熱烈崇拜表叔麼？真見著本尊，會不會樂暈過去？張並微微一笑，逕自去了。

張並做事雷厲風行，沒多大功夫就回來了。悠然用景仰目光看向他，&ldo;這麼？&rdo;張並自負道：&ldo;那是當然。&rdo;相視默契而笑。

&ldo;沒什麼緊要事，回罷。&rdo;張並溫和吩咐兒女們。

張勍也不多問，陪著傅嶸一起慢慢走了。&ldo;真沒事？&rdo;傅嶸尚有疑惑。傅嶸已有些顯懷，張勍拉著她手，&ldo;爹爹若說沒事，那便不必多問。&rdo;傅嶸&ldo;哦&rdo;了一聲。

張橦陪著外婆，張勱和阿遲帶上師公，也各自離去。

兒女們全走後，張並沉聲道：&ldo;皇后皇帝面前進言，要為她侄子求娶橦橦。&rdo;皇后出自小官吏之家，父、祖全是九品文官。侄子麼，也出色不到哪兒去。當然她父、祖如今已是高位，不過是虛職，沒實權。

&ldo;皇后這是不放心了。&rdo;悠然忖度著，&ldo;要說太子已立，名份已定，她應該再無顧慮才是。&rdo;她兒子是嫡子，又立了太子，已經出閣讀書。

本朝一慣抑制後族。給後族爵位、俸祿，但極少給實權，也極少允許他們和重臣聯姻。當然也有例外，皇帝若對皇后特別信任，也有實打實榮寵後族。

皇后此舉，大體上可以看作試探。試探皇帝對皇后心意，對太子心意。如果皇帝鐵了心扶持太子上位，應該不會反對太子表哥娶勛貴之女。

&ldo;我看她是抽瘋。&rdo;張並歷來反感後宮裡這些莫名其妙女人，&ldo;想跟鄧貴妃別苗頭，拉扯上咱們做什麼？阿悠，她定是嫉妒鄧攸任了實權指揮使，因此故意來搗亂。&rdo;

&ldo;哥哥可有對策？&rdo;悠然關切問道。

&ldo;有。&rdo;張並溫柔應承，&ldo;小事一樁，不必放心上。&rdo;

&ldo;如此甚好。&rdo;悠然點頭。

雖然這麼說，卻不肯立刻沐浴歇息。張並未免奇怪，&ldo;阿悠，還等什麼？&rdo;悠然很有些難為情，&ldo;沒什麼，沒什麼。&rdo;

過了會兒，侍女進來悄悄稟了悠然，&ldo;夫人，老太爺發脾氣了，摔了不少瓷器。大太太說，幸虧得您提醒，提前把名貴都收起來了，今兒個摔，全是便宜物件兒。老太爺摔完東西，罵了大爺一通，把大爺攆走了。&rdo;

可憐大哥。悠然嘆息著，安心歇息去了。橫豎大哥也沒挨打，爹爹摔全是便宜貨，這是很好很好。

悠然和娘家大嫂季筠一向交好，今晚聽了孟正宣話，即刻命人到孟家送了封書信，讓季筠早做準備。事完之後，季筠自然命人及時通報，讓悠然心裡有數。

臨入睡前，悠然才想起來，隨口提了提，&ldo;鍾亨央大哥提親，為鍾珩求娶橦橦。&rdo;

&ldo;休想！&rdo;張並冷冷道：&ldo;就憑吉安侯府那股子亂乎勁兒，他也有臉開這個口？&rdo;

悠然打著呵欠點頭，&ldo;是啊，估計他這麼一生病，發了昏。大哥說，今晚回家請示爹爹……&rdo;

&ldo;大舅兄倒霉了，等著挨打吧。&rdo;張並幸災樂禍。

摔東西了，發脾氣了，沒打。悠然本想補充兩句，一陣倦意襲來，含混應了一聲，沉沉入睡。

☆、 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