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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侯府喪事,張家只有男人出面,並沒女眷前往弔喪。鍾氏大為不滿,&ldo;親舅舅去世,如此怠慢!打量著她是出了門子姑奶奶,我便舀她沒轍?&rdo;
季筠滿臉陪笑,&ldo;阿悠打小不去吉安侯府,您豈有不知?勍哥兒媳婦、勱哥兒媳婦都有了身孕,出不了門。娘,實事出有因,還請您體諒一二。&rdo;
鍾氏板起臉,不悅。季筠陪小心。
喪事辦理過後,孫夫人等依著鍾亨遺願,擇日搬出吉安侯府,各自遷入居。眼看著熱熱鬧鬧一大家子人七零八落,吉安侯鍾元黯然神傷。
&ldo;天下沒有不散筵席。&rdo;妻子王夫人好言安慰。
鍾元苦笑。妻子也算是出身名門,幼承庭訓,有幾分見識,可吉安侯府前景,她沒看到,也不警覺。公侯府邸也好,文官清流也好,怕什麼?子孫平庸,後繼無人。任你再顯赫家族,若無出色子弟,漸漸也會敗落,不復昔日風光。
鍾煓前來辭行時候,鍾元感概拍拍他,&ldo;阿煓,你三個兒子都很不壞,珩兒尤其有志氣,是鍾家好男兒。往後珩兒迎娶了平北侯府大小姐,前途大好,一片光明,令人欣慰。&rdo;
鍾煓沉默半晌,無言以對。父親臨去之時所做決定,大概也是相同想法吧?一則珩兒認準了阿橦,二則迎娶阿橦對珩兒仕途有利,是以父親寧可一反常態分家。
小兒女,只知情深意長、傾心愛慕;長輩,卻是分斤撥兩計算,這樁婚事中究竟能得著什麼好處。如此涇渭分明,讓人情何以堪。
鍾煓臨去之時,委婉說道:&ldo;張家尚未應下親事,故此……&rdo;鍾元這點眼色還是有,笑道:&ldo;放心,連你大伯母,我都沒有提過。&rdo;當你大伯真糊塗了不成,親事沒定下來之前,能逢人便講麼。
鍾煓深施一禮,放心離去。
秋風漸起之時,鍾煓、水冰心請了德高望重宣寧侯夫婦為媒,到平北侯府為鍾珩提親。宣寧侯盧威時任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和張並是同僚,私交甚篤。
十月底,兩家換了庚貼。
因鍾家還守孝,故此換庚貼極為低調,並沒聲張。
孫夫人陰沉著臉,把水冰心叫去罵了一通,&ldo;他家連弔孝都不來,你這麼上趕著!放著珩兒這樣人品,什麼樣姑娘娶不到,你這當娘,只顧著自己痛,通不為珩兒著想。&rdo;
水冰心已經習慣了孫夫人做派,慢慢說道:&ldo;珩兒孝期是一年。我算著日子,一來一往過完禮,也到了明年秋冬之季。彼時珩兒除了服,迎娶阿橦入門,小兩口京城度日,長輩眼皮子底下安居樂業。&rdo;
&ldo;甚好。&rdo;孫夫人冷笑,&ldo;好個長輩眼皮子底下安居樂業。如此,讓珩兒夫婦住到我跟前兒。我眼皮子底下,珩兒吃不了虧。&rdo;
水冰心委婉拒絕了,&ldo;一則,該以公公遺願為重,不能讓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不安心;二則,珩兒前些年一直遠赴遼東從軍,若不順著他意,保不齊他又會一走了之,這又何苦。&rdo;
孫夫人想想鍾珩那個&ldo;一走了之&rdo;,勉強閉了口。
當天傍晚,鍾珩一陣風似衝到孫夫人面前,&ldo;祖母,您若對張橦有一絲一毫難為,我便帶著她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回京城!&rdo;
孫夫人一迭聲道:&ldo;誰難為她了,誰難為她了?&rdo;誰有空難為她?一堆兒媳婦、孫媳婦呢,沒空理她。
鍾珩怒沖沖站了一會兒,一陣風似走了。
&ldo;張橦,我會保護你。&rdo;接下來約會時候,鍾珩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