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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少有人願意走這樣一條路。

&ldo;不記得了。&rdo;

&ldo;這也不記得了?&rdo;紫麟睜大雙眼，見那道士神情，不似作偽。

少年的問話，讓蒼鶴琴久違地顯現出一點恍惚的神色。

修道百年，歲月倥傯，當初究竟為何走上這一條道，細想起來竟沒有一點頭緒。然而此道修得愈久，便愈讓人六根清淨，心平如鏡，他也未覺不妥。久而久之，當初選擇無情道的原因，於他也不再重要了。

&ldo;把想忘的、不想忘的都忘掉了，就是所謂的無情道嗎?&rdo;紫麟搖頭，&ldo;我不懂，這樣的道又有什麼用?&rdo;

蒼鶴琴眼中的恍惚如曇花一現，只一瞬，又回復了慣常的清明，淡淡道：&ldo;如我也不能理解，為何你們都想修成人形，做人多了許多不必要的煩惱，還會引來殺身之禍，甚至雷劫加身，安分做一株植物，一隻動物不好麼?&rdo;

&ldo;這有什麼難理解，雖有煩惱，但做人也有做人的樂趣啊!&rdo;紫麟道，&ldo;畢竟人是萬物之靈。&rdo;

道士微微一哂：&ldo;只為那些許歡愉?&rdo;

&ldo;你棄若敝履，他人卻是趨之若鶩。&rdo;紫麟哼道，&ldo;你且不必操這份心。&rdo;似是想到了什麼，眼波流轉，湊上前去，嘻嘻一笑：&ldo;我差點忘了，你又沒嘗過歡愉的滋味，自是不甚在意了。&rdo;

蒼鶴琴伸手一拂，將這輕佻的小蛇推開，斥道：&ldo;胡言亂語。&rdo;起身。

小蛇笑得打跌，見那道士推門出去，忙問：&ldo;哎，幹嘛去?&rdo;

那道士未回他，不一會兒回了來，卻是問店家要了傷藥。將傷藥丟給少年，冷道：&ldo;先用著罷，待上了路，我再找些靈草來。&rdo;

紫麟手忙腳亂地接過藥，正往傷處敷，聞言一愣：&ldo;上路，到哪兒去?&rdo;

&ldo;涯山。&rdo;

天青色的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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