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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妖回過神來，卻驚訝道：&ldo;走?走哪裡去?&rdo;說罷一屁股坐回了床上，面露委屈：&ldo;我還沒好透呢。&rdo;

這下輪到白翎呆怔了：&ldo;你不走?&rdo;

&ldo;走個屁，我為他擋了最後那道劫雷，幫著他恢復了修為，現下被劈成這幅鬼樣子，他拍拍屁股便要將我趕回去嗎?&rdo;小蛇氣道。

&ldo;……&rdo;白翎有些無語地望著他。

&ldo;阿潛就是道士，對嗎?&rdo;小蛇低著頭道，&ldo;我明明問的阿潛，你卻回的是道士。如果他果真是另一個人的話，你便不會這麼回我了。&rdo;

白翎沉默了一下，乾脆道：&ldo;不錯。&rdo;

&ldo;他之前跟我說，軟煙紅塵障開闢出的是一處小境，裡面的人都是虛幻的，果然是騙人的吧。&rdo;小蛇低語道，&ldo;難怪芝果可以在裡面吸取月華精氣，這根本不是小境，對嗎?&rdo;

白翎道：&ldo;軟煙紅塵障確實可以根據人的記憶辟出小境來，但他本身的記憶是殘缺的，根本不可能開闢出來，他那時並不知道。是姬風朔在這法器上動了手腳，讓你們回到了過去。&rdo;

紫麟渾身一震：&ldo;記憶殘缺?&rdo;心道：是了，晴翠山下初見阿潛時，確實並不認識我。

一時之間，滿嘴苦澀：&ldo;他把我忘了……&rdo;

&ldo;他的元神受過傷，後來融合了斷念的劍魄，才得以修補。現下的他確實同原先的他有些不同。&rdo;

&ldo;那又怎麼樣。&rdo;紫麟喃喃道，&ldo;對我來說，阿潛就是阿潛，同他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一點兒關係也沒有。&rdo;

&ldo;他仍是我的阿潛。&rdo;

萬劫谷。

蒼鶴琴站在崖邊，一雙淡漠的幽瞳，俯瞰著腳下那一片瘡痍。

踏足此地，百年時光倏忽而逝。於他仿佛昨日光景，然而實已物是人非。

當日那一劍，不但斬破了萬劫雷化陣，斬破了虛空，也將整個山谷劃作兩半。放眼望去，一道深不可測的溝壑橫貫東西，遙遙切入山腹之中。

至此，他的修為已全數回復，他又是那個武冠天下的長清尊主。

時值夏初，他回去了一遭，再度回來，於現世不過是短短一瞬。然而，此地氣候異常，崖上朔風凜冽，不多時竟下起了雪。

大雪漫空，像極了九霄的落雁峰，像極了他醒來的那個夜晚。

經過漫長的沉睡，終是睜開了眼。

入眼便是一張微笑的臉。

&ldo;你是誰?&rdo;

&ldo;我是你師父。&rdo;

&ldo;我……又是誰?&rdo;

那張臉上的眉毛微微一挑，隨即額頭被覆上了一隻手，涼潤如水的氣息順著那隻手進入神識，將他破碎的記憶慢慢地梳理。

良久，那人收手，問道：&ldo;可曾記起自己是誰?&rdo;

他沉思良久，依稀記得自己身世，姓蒼名潛，拜師於九霄，再多已不可得。

&ldo;果真……&rdo;玉清子微微嘆息，暗忖道，&ldo;莫非真是天意?&rdo;

三年前，靜淵一行人回來後，他又親赴萬劫谷，在化雷陣消失處卜算黑蛇的下落。據鶴靈所說，當時蒼潛入陣便是為了去救那條小蛇。但任他窮盡全力，也找不到那蛇一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