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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微笑：&ldo;這麼大個屋子，還不夠你住?&rdo;

&ldo;簡之!&rdo;妖怪呆了，連忙道：&ldo;我同你一起。&rdo;

&ldo;你瞞得這般辛苦，還是莫要逞強。我走了，你一個人便輕鬆許多。&rdo;

&ldo;我沒想瞞你!&rdo;眼看著書生不似玩笑，妖怪急了，&ldo;笨蛇讓我別告訴你。&rdo;期期艾艾道：&ldo;他好像不太好，受了點傷。&rdo;

書生吃了一驚，小黑蛇雖然修為低微，但好歹是個妖怪，尋常人哪裡能傷得了他?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來。

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雨來，滴滴答答的雨聲不絕於耳。杜慎言站在窗口，暗自道：&ldo;看來還真是得回一趟山里了。&rdo;

&ldo;簡之。&rdo;妖怪湊了上來，臉上帶了點討好之色，&ldo;雨天路滑，明天我帶你回去吧。&rdo;

書生望了他一眼，故意道：&ldo;還有甚麼瞞著我的?&rdo;

妖怪委屈：&ldo;真沒有了。&rdo;

&ldo;我看看。&rdo;書生嘴角微翹，打量了一下妖怪，點頭道，&ldo;確實沒有了。&rdo;

&ldo;啊&rdo;簡之的目光還能看到他心裡去不成?

&ldo;你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rdo;書生樂了一下。妖怪心思坦蕩明白，同他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就把他的性子摸透了。

第二天一大早，書生便和妖怪回了山林。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更兼電閃雷鳴，雷聲轟隆，他們兩個都有點擔心小黑蛇。

娑羅樹繁茂依舊，書生走到樹下，喚了一聲小黑蛇，並沒有回應。又喚了幾聲，仍是無人應答，讓人心頭一揪。妖怪卻沒那麼好的耐心，直接上了樹，朝書生搖了搖頭：&ldo;並不在。&rdo;

兩人這下面面相覷，又在周圍都找了一圈，俱不見蛇影。

&ldo;跑哪裡去了?&rdo;書生有些著急。

&ldo;先把東西放了。&rdo;妖怪道，攜著書生上了他的古木。

洞府里擺設依舊，因有法術維持，不至於落下塵埃。將帶回來的事物歸攏好，書生拿起茶壺正想泡壺水，一大早奔波，個把時辰沒有沾水，口渴得很。

揭開壺蓋，他輕&ldo;哎&rdo;了一聲，拿壺口朝妖怪晃了一下：&ldo;在這兒呢。&rdo;

那茶壺大小適中，正盤得下一條小黑蛇，頭枕著尾巴睡得正沉。想必昨天夜裡雷聲不斷，小蛇到妖怪洞府避雷來了。

書生端著壺蓋打量小黑蛇，這一細看便覺察出不對來：&ldo;怎麼禿了好些地方?&rdo;

他將茶壺湊到亮處，仔仔細細地端詳，細如筷子的尾巴斑駁得很，有些地方的鱗片薄軟，顏色也稍淺，竟像是方長出來不久似的。

書生沒見過紫麟蛇蛻，他知道蛇類蛻皮之後極為虛弱，往常阿鱗都是找一個安全無人的地方，直到蛇蛻結束，恢復如初後才會現身。但若是蛇蛻，必定是整個蛇身都長出新鱗，並定不會像如今這般東一塊、西一片的斑駁雜亂。

這模樣，倒像是……

書生捧著茶壺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ldo;怎麼了?&rdo;妖怪問。

書生輕輕吸了口氣，道：&ldo;你自己看。&rdo;

那天天色陰沉，一個粗枝大葉，一個有意遮掩，妖怪竟沒能瞧出原身不對勁來，如今細看之下，雙眉緊皺，戾氣橫生。

&ldo;是誰下這麼狠的手…&